这些人中本有不少乔鸿书怀疑之人,可前天已经见到了那黑衣人,知晓了此人身份,他便不再怀疑这些人了。
他早已做好准备,之所以将这么多人全部邀请过来,便是存着一些心思。若这些人中有他的敌人,他自该杀了他们。可若这些人全部清白,他们就是乔鸿书的帮手,是值得依靠之人。
“诸位稍坐片刻,正午时分,婚礼正式开始。”
周知县说道:“你且去忙吧,这里我帮你照顾。”
“多谢。”说完,乔鸿书起身离开,进了后院。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后院来了一人,正是他日思夜盼之人。
房间里,秦炎躺在床上,他面色疲惫,样子昏沉,一看便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身体内仍然有余毒。
莲柔正在一旁给他喂药,小心翼翼,可怎么小心也掩盖不了颤抖的手。
秦炎只以为她害怕,便说道:“你不用怕,不过是装一装新娘罢了,走个过场而已。”
果然,莲柔身上穿着新娘衣服,一切准备妥当,只是没带凤冠霞帔。
她点了点头,心思却不在这里。
桌子旁坐了一人,此刻正喝着杯中茶水,悠然自在,正是徐钰。
“我说三弟,你可真大方!这么一位美娇娘,竟然舍得让给大哥?我和你说,他可不是一位怜香惜玉的主,若是有了三长两短,你就一个人哭去吧!”
秦炎笑着说道:“二哥说笑了,哪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不要吓莲柔。”
徐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要是大哥真的看上了此女,想要从你这里把她要来,你可该怎么办?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我们兄弟情义吧?”
秦炎不把这种玩笑话放在心上,他说道:“莲柔是我一生之妻,若大哥真的想要强占莲柔,那就是他不顾兄弟情义,可不是我在先!”
“哈哈哈!”徐钰爽朗大笑,却没想到还有人配合他,一同大笑。
“哈哈哈!二弟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走正门?这可不是君子行径!”
乔鸿书走进房间,见秦炎安好,这才放下心来,他又看向徐钰,见他面色如常,平静无异,心中更加哀叹,自己这位二哥可真是成大事的人。
“大哥!”徐钰冲上来,死死抱住乔鸿书,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
“大哥!”他又喊了一声,听起来倒是情真意切,仿佛真情实意一般。
“我的好二弟!这么多年不见,想死大哥了!”乔鸿书心中寒冷,自己一腔热血,一副真心,竟然给了徐钰这种人,真是该死!只是事到如今,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必须忍着耻辱,与他演上一场。
徐钰说道:“这些年大哥过得不容易,能等到今天,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乔鸿书心中暗讽:你是没有想到我能在你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下,活到现在吧!
“大哥,我这些年陷在洛阳,脱不开身,若非如此,那帮天杀的畜生追杀你时,我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啊!”
“无妨,他们不过宵小,能耐我何?”
徐钰突然转身质问秦炎:“我在洛阳做事,分身乏术,无法接应大哥,你就在这里不远处,为何不帮一帮大哥?难不成多年不见,忘了大哥对你我兄弟的再造之恩?”
秦炎心生羞愧,他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并不完整,全是一个个片段,他上哪里知道缘由?
乔鸿书恨不得一掌拍死徐钰,他这些年的风霜刀剑,还不是拜徐钰所赐,他该是多么厚的一张脸皮,竟然好意思在这里训斥指责他人?看他这幅义正辞严的模样,真是世间第一恶心下作之人。
“诶!二弟不能这样说,你要是这么说,可就错怪三弟了。”
徐钰见离间之计不成,便立刻改口:“三弟,对不起,是我时隔多年再见大哥,见他这幅沧桑之态,实在心情激动,言语无状,说错了话。”
“无妨。”
徐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大哥,今日婚礼,都有多少人来啊?”
乔鸿书说了一些人,这些人徐钰早已知道,他对于乔鸿书的调查不可谓不仔细,他有多少朋友,能够请来多少助力,全部一清二楚。
听他说了一些人,徐钰心中放心。
“哦,对了,还有海涯县知县!他可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曾经我救过他的性命!”
徐钰暗道一声不好,此处可是海涯县城内,知县可以借来万民之力,拥有莫大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