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可不了解朝廷到底有什么法令,还不是任沈怀德与刘佳润随便说,只是他将借助游帮的力量看成了唯一的方法,此时被他们阻挠,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既然上差的公务就是来除水匪,还请上差尽快执行公务,不要再耽搁了。”刘佳润就是要逼迫,乃至于羞辱秦炎,让他在愤怒之下做出糊涂事来,最好是直接冲到水匪大寨,找首领决斗去。
崔安坐在首席,只静静看着下面几人说话,整场宴会一言不发,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两面都不得罪,之所以给秦炎造了一个黄部暗卫的身份,纯粹是为了报答他救女儿的恩情罢了。此时让他出口帮助秦炎,他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做的。
“上面也是,怎么就派了你这么一个无能废物来除水匪?你是来除水匪的,还是给水匪壮名的?”刘利峰直接出言不逊,他料定秦炎不擅长言辞之争,此时不大肆辱骂一番,还等什么时候?他平生最恨暗卫,恨不得把所有暗卫通通骂死才好。
秦炎刚要反驳,却听见外面有人说道“当然是来除水匪的!”
话毕,走进来一人,年龄与刘佳润差不多,就连长相都有一些相似之处,只不过他衣着朴素,远没有刘佳润身上的贵公子气质,反倒他剑眉英目,气质爽朗,更像是一个江湖侠客。
“刘仁心,你怎么回来了?”刘佳润见到来人,立刻出声质问,语调中说不出的厌恶,像是恨不得永远不要见到此人一样。
刘仁心看了一眼刘佳润,说道“你我同是老太爷的孙子,他老人家病危,你不通知我也就罢了,今天我回来了,你还要把我赶走?”
刘利峰同样厌恶此人,恶狠狠道“就你们父子俩的为人,根本不配成为我刘家子孙,我要是你,就想你那下贱的爹一样,终生不回来!”
“我爹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当年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你们却借此机会将父亲赶出刘家,此等大仇,我岂能不报!”
刘利峰将桌子推翻,任凭菜肴与酒水洒在地上,他指着刘仁心,骂道“你爹死了,你就该陪他一块死!你们全家都是贱种!”
刘仁心轻蔑一笑,抓住机会反驳道“大伯别忘了,我父亲可是您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谁全家都是贱种啊?”
“你!好好好!来人啊,将此人从大宅里赶出去,他们一脉早已被迁出族谱,是谁把这只疯狗放进来的!”
刘仁心往前走了几步,一脚将地上的酒杯踢到了刘利峰身前,从怀中拿出来一个信封,说道“刘利峰,你可开开眼,可是老太爷将我召回来的!他在信里说的清楚,我们一脉,只有我父亲有罪,我本就是受牵连的。他已经告知族中老者,恢复了我在族谱中的位置。”
“换句话说,我也是刘家接班人的竞争者!”
刘利峰根本不敢接这封信,不用他看他也知道这是真的,就算刘仁心再无耻之尤,也不敢伪造老太爷的信件。而他若是接了这封信,那就是不相信老太爷,不尊重老太爷的决定,肯定会被刘仁心这个恶贼抓住机会,在老太爷面前告上一状。
他倒是不担心刘仁心有机会和他竞争接班人,刘仁心的父亲当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早已让他这一脉丧失人心,加上刘仁心已经不在家中多年,刘家上上下下都在刘利峰和刘佳润的把控之中,刘仁心绝对没有任何机会。
“既然你恢复了族谱中的位置,便应向父亲行礼问安,称呼为大伯,可你不识礼数,竟然直呼姓名!这等罪过难道不该骂你?”刘佳润见自家父亲不成事,便出言训斥刘仁心。
刘仁心呸了一口痰,正好落在刘佳润的酒杯里,“你们在卫江上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佳润心中一慌,数县放任水匪为祸之事,他们刘家确实参与其中,只不过做的十分隐秘,就连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实情的。可这个刘仁心竟然已经知道了,这如何让他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