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杨叔家客厅。
“杨叔,那位周校长中招的事,您看能不能帮他解一解?”丁源试探着问道。
杨叔一脸疑惑,不解地反问:“这个有什么好解的,不是都醒了吗?”
“不只是醒了那么简单,她自从昨晚之后,老觉得眼前都东西都是假的,精神恍惚惚的。人家也算帮了我们那么大忙,你老人家能不能出面去做个样子,让她心安一点。免得一天到晚缠着我,烦呐。”
杨叔摇摇头,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不瞒你说,上次和孙梅斗法,耗费了我太多的运力。换做是年轻时,倒也没什么,睡一觉也就恢复啦。可惜现在老喽,这几日总感觉力不从心。所以,这才每天早上都去公园旁采气补新。”
杨叔摊开双手,没精打采地解释道:“况且我从学艺开始师傅就反复交代,无论以后成就多高、走得多远,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切不可凭借自身的威信和地位糊弄他人……”
丁源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上不禁流露出为难之色,但杨叔年事已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情于理都不能强人所难。
不过好在“回颜反青膏”已到手,等成分检验出来后,或许也能为自己继续深入调查开辟一条新的途径。
于是,第二天,文庙西街老年活动中心里又开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起来,周边的棋迷听闻“高手”莅临,纷纷相邀前来观战。
今天丁源挑了个靠街的座位,可是总有些心不在焉,每下一步前都会思考很久,给了对手不少吃车、将军的机会。虽然好几次身临绝境,但只要他凝神聚气、集中精力,却又总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弄得这班棋迷朋友愈发真先恐后、欲罢不能。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棋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而是马路对面的“靓颜女人会所”。
会所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加上今天好像是在搞什么推广活动,整个场面看上去非常的隆重和喜庆。贵妇小姐们在技师的恭维和吹捧中更加满面春风、眉飞色舞。
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技师引起了丁源的注意。“靓颜女人会所”都有个规矩,上至店长,下到普通服务员,工资收入都是实行底薪加提成,再配套什么全勤奖、顾客推荐奖、以及社保等。但最为重要的部分,就是业绩提成。其中包括了按服务项目次数提成,按推销出的产品价格提成,收到预存金额提成等等。
而且但凡接待客人,都是类似机关窗口单位的“首问责任制”,除了客人有特殊的喜好专门制定技师,普通情况都是由一个人负责客人进会所到离开所有事项。当然,此名客人在会所内的所有消费的提CD记在该接待人员的名下。因此,每送走一个客人,那就意味着技师的收入又有了新的增长。不管当面如何温文尔雅,转过头都是情不自禁心生暗喜。
可这个女孩在笑嘻嘻地送走客人后,四下打量没人,竟然躲在墙角抹起眼泪来。个中缘由着实让人费解。
夜里十点,繁忙了一整天的会所开始打扫清洁,没有排到值日的技师们纷纷下班回家。
技师小虹背着挎包垂头丧气地走出了会所,虽然今天她业绩不错,有个局长夫人还在她手上买了价值两万多的美体套餐,怎么算都有1000多的进账,但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下午饭也没心思去吃,饿着肚子就想马上回到家里。
才转过街角,一个高大的男人就挡住了去路。小虹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把挎包抱在胸前,怯生生地问:“大哥,你要干什么?”
丁源拿出警察证的外壳在面前晃了晃,“别害怕,我是警察,有个想找你了解下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虹,大哥叫我小虹就可以了。”
“年龄?”
“20。”
“什么地方人?”
“江苏宿迁的。”
“你是在文庙西街靓颜女人会所工作吧?”
“是的。”
一连串的专业提问让小虹的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疲于认真回答问题,完全没有空去怀疑眼前这位“警察”的身份。
丁源拿出当年审问嫌疑人的气势,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那好,你就说说这几天在会所里碰到或见到的事吧。”
听说要她讲最近在会所里碰到的事,小虹的神色顿时慌张起来,不住地四下张望,双手来回用力揉搓,支支吾吾地问:“警、警官,你想知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