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震惊:“你不在意?”
“为何要在意?和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争,嗬!我的生活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
墨雨珊的话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的敲打在凌萱的心头,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和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争高下,虽然表面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内心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墨雨珊的话也算是一言点醒梦中人,这些年她究竟都在做什么?和她争,却把东方蕴推得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她可望而不可即。
人人都知道爱是自私的,一旦爱了,便只想生生世世一双人,可她的爱不仅仅是自私的,还是狭隘的,因为她的自私,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他,因为她的狭隘,每一次都会让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有的时候甚至将他已经结痂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掀开,撕扯,抓挠,让他的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看她的神情,墨雨珊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为东方蕴做早膳呢!”
转身正欲离开,身后的凌萱急急道:“等一下。”
墨雨珊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你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凌萱说道,没有最初的盛气凌人,反倒多了几分真诚。
“好啊!你帮我离开。”不想问她为什么,她心知肚明。
凌萱瞬间神情暗淡,可习惯了伤势的她却不肯低头:“既然你自恃聪颖过人,又这般巧舌如簧,这么点小事,何需我亲自出马,你自己想办法便是。”
心虚的在未被墨雨珊拆穿的情况下赶紧转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懒得在这里陪你耍贫嘴,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渐渐远去的背影,墨雨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果然是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只不过自小被家人宠坏了,习惯了霸道,习惯了占为己有。
不过从她的神情举止中,墨雨珊也终于明白了,想要出这东尚阁果然很难,看来讨好东方蕴无疑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转过身,墨雨珊陷入深深的沉思,凌萱的爱,如此炽烈,犹如一团一团熊熊烈火,不仅燃烧着她自己,更炙烤着她爱的人,波及周围的人。
再者墨涴洮,仅仅因为赫连景的一个关心,她居然想要她一只手来为她无耻之后丢失的尊严做陪葬。
如果说此事她是带着家族的恩恩怨怨来看待,所以她会恨之入骨,那抛开那些呢,她的爱,于她而言,究竟又是怎样的?
她不知该给她们这样的爱下一个怎样的定论,是对?还是错?
转角,已是花园地带,可此时出现在眼前的不仅仅有满园秋色,还有一抹飘逸的身影穿梭其中。
墨雨珊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东方蕴,只是好奇他怎么会在这?又是何时来的?
刚才见凌萱在凌云阁外探头探脑,还以为他还在院子里,谁曾想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惊得她都想转头对玉柯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款步来到东方蕴的身边,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繁花,经他这么修剪过后,景致果然不一样了。
“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见墨雨珊过来,东方蕴停止手中的动作看向她。
墨雨珊边欣赏东方蕴的杰作边答到:“山中空气宜人,夜晚也甚是安静,睡眠也格外香甜,睡得好,睡得饱,自然也就醒得早。”
东方蕴点点头,眼神里满是似水柔情:“嗯!相较于前,气色是好了许多。”特别是之前一直带着假面烧伤的半张脸,如今也已经恢复得白里透红,柔润了许多。
这还得多亏东方蕴教她制作的胭脂水粉呢,据他说这可是他母亲精心秘制的独家配方,这可是不曾向外人所道的,偏偏她这么幸运得到了。
看向墨雨珊身后的玉柯,手中提着篮子,东方蕴再次拿起剪刀:“你来采花的?”
“嗯呐!大清早的鲜花带着秋后的露珠,更是鲜嫩于比,我就想采摘一点来做一些好吃的来感谢你多日来对我的精心照顾。”
手起剪落,只听咔嚓一声,一朵娇嫩欲滴的花骨朵便从枝头掉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东方蕴的手中。
墨雨珊接过,轻轻把玩一番放进一旁玉柯所提的篮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