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堂: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人们总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对方若是对你无意,你是如何也唤不醒她的真心的。
墨雨珊不想牵扯上赫连景,自然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暗示她便是他日夜思念的她。
“雨珊愚笨,就不在这里打扰各位的雅兴,雨珊先告退了。”她永远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到最卑微的地方,因为她曾读过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若想成功,必要吃得苦中苦,才能一举击败敌人,让她永不翻身。
刚转身要离开,就听得一声:“等一下。”
墨雨珊停下脚步:“敢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赫连景指了指她的手,此时此刻,凝结的血水已经干涸在手上,可以看得出来伤口应该很大,整只手几乎都被干涸的血水包裹,她的小脸都不由得有些泛白。
赫连景好想拉着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看一看她究竟是不是那个仅一眼就让他爱不释手的女子,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在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她这样委曲求全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墨雨珊看了看那只手,轻轻扯了扯嘴角:“多谢王爷关心,这点小伤,我自己回去处理就好了。”
说完便又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不带一丝眷恋,不带一丝情感,挥一挥衣袖,更不曾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赫连景越发觉得她就是她,只是那块露骨的烧伤实在来得太过蹊跷,给身后一直尾随的玄骅一个眼神的示意,玄骅立刻会意,在大家都忙于招呼赫连景之际悄然离开。
回到小院,墨雨珊只觉得浑身松软无力,正想扶墙休息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她身体一个激灵,看着那已经结血痂的伤口隐隐有血珠流出,墨雨珊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走回房间,打了一盆清水清理伤口。
脸上的烧伤因为遇水,慢慢的稀释,现在已经没有粘性了,墨雨珊轻轻动了动它便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细嫩白皙的皮肤。
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窗外那一双眼睛看在眼中,那一双眼睛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震惊,再到墨雨珊起身去换湿透的衣服悄然离开。
换好衣服,墨雨珊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软软的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夜幕慢慢降临,此时的景瑞王府内盏灯一片,将景瑞王府照的亮如白昼。
王府书房内,赫连景正在书案前挥毫如雨,时而线条勾勒,时而颜色点缀,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眉头紧锁。
最后一笔写完,这才满意的看着杰作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继而走进来一个人,行礼道:“王爷,都查清楚了。”
赫连景眼帘惊挑,快速放下毛笔,快速走到椅子上坐下来,看来他对让玄骅去办的事非常在意,也非常着急:“结果如何?快说。”
玄骅不敢拖沓,赶紧说道:“是。属下奉王爷之命前去查探雨珊姑娘,果然不出王爷所料,雨珊姑娘脸上的烧伤果然只是假面,今日她被墨涴洮刁难下到池塘中,脸上着了水,假面便失去原有的粘性,一回到小院雨珊姑娘就将她取了下来,为防万一,属下还曾在雨珊姑娘熟睡之际进入她的房间仔细看过,那张脸,确实是完好无损。”
赫连景越听笑容越深,看来,这样的结果很是和他心意,墨雨珊,哼哼!墨泽祥府里藏了这么个绝美的女儿他竟然都不知道,居然还拿那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蠢货当宝贝,这样的人,且不说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就算是王妃之位,也不过是看在她母家的面子上换来的。
赫连景在心里盘算着,他可要快点想办法取得她的欢心才是,这样的美人儿,藏是藏不住的,若是哪天被其他人发现了再捷足先登了他可要后悔不已了,特别是他的皇兄们,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可真就是大事不妙了。
虽然他不知道墨雨珊终日带着假面示人究竟是何意图,但他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又长得很是赏心悦目,这样的人儿,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对了,王爷,属下还探知,今日墨涴洮射伤的墨雨珊,还惹怒了墨羽白,墨家大夫人一怒之下惩戒了墨涴洮,此刻,她还在祠堂里跪着呢!”
“是吗?云天荷居然也会舍得惩戒墨涴洮?真是难得的趣闻哪?”赫连景听得甚是开心,就连刚喝下去的茶水似乎都比往常要清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