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她便已经明白墨涴洮话里的意思,不过就是绕着弯说她不是她们家的人吗,言外之意更是说了她的母亲,她就是因为遗传了她的母亲才会如此粗笨。
明明听出别人话里的出言不逊,她却只能陪着笑脸,不敢多言一个字。
虽是如此,却也不为人知的背后紧咬牙齿,今日之辱,往日种种之痛,她将来一定要加倍奉还给她,还有她的母亲,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女人,如今又放纵她的女儿处处羞辱于她,她发誓,一定要让这对蛇蝎心肠的毒妇付出生命的代价。
虽然都贵为尚书府的公子小姐,墨涴洮说话的时候他们却谁也不敢插嘴,墨涴洮身为尚书府嫡长女,又颇得母亲云天荷的喜爱,在这尚书府,除了墨泽祥和云天荷,谁都得小心的伺候着。
更何况云天荷背后还有云家一个朝中势力庞大的云家,云家老太爷乃当朝太尉,官居一品,云家长孙云天戬是皇上亲封的御林军统领,官居大将军,云家小女云天笑更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云贵妃,又生下皇子赫连祺,所以云家在朝中的势力那是不容小觑的,想要动云家的人,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脑袋是不是长得够结实。
墨涴洮身为尚书府嫡长女,背后又有这样庞大的云家,她将来的尊贵那也是可想而知的,未来的皇后娘娘可是非她莫属啊!
见她不说话,墨涴洮轻挑的笑了笑,这个丑丫头若不是还有一点可供她逗趣的价值,她还真不想和这样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想想都晦气。
“为了证明你不是那等粗笨之人,现在你就帮我把那个蹴鞠捡回来吧!”墨涴洮指着不远处荷叶上的蹴鞠对她说道。
看她脸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墨涴洮嘴脸扬起一抹恶毒的笑容,哼!在太阳底下站了这么久,身体正是热乏的时候,这要下到池水中,哼!想想都让人不觉中心都在颤抖。
三小姐看了看那边的荷叶,虽然离岸边不远,但要拿到蹴鞠还是要下到水中,不觉中,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今日身子着实不方便,又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若是此时进入池水中,只怕会寒气入体,损坏身子是再所难免的。
她轻微的举动却已经落入旁人眼中,墨涴洮的脸上笑意更浓了,这才是真正的好戏呢!这场戏,越来越好玩了,也越来越好看了。
墨君媱和墨榆漪也将一切看在眼里,但是谁都无能为力,她们两虽然都是大夫人生的,这其一,她们又非男儿身,在这封建时代,女人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婆家站得住脚,她云天荷,人品样貌俱佳,家世背景又雄厚,奈何天公不作美,偏偏又连生三胎女儿,此事便成了她一生不可弥补的遗憾。
这其二,她两又非嫡出,偏偏是庶出,就算家世显赫,将来也只能是为妃为妾,所以,难怪父亲母亲只疼爱墨涴洮,特别最小的墨榆漪,榆漪,余一,多余的一个,若不是曾经的教习师傅,只怕她就真的叫余一了。
墨羽白身为尚书府唯一的儿子,身份自是不同,虽然不是大夫人所生,但自从生母白氏去世后便一直养在云天荷身边,所以,现在的他和大房的人较为亲近。
只见墨羽白飞身而出,蜻蜓点水般脚尖轻点水面,快速带起荷叶上的蹴鞠又踩着水面往回飞,最后稳稳的落在刚才站的地方。
墨涴洮很不悦的看向他:“羽白,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在心疼她吗?”
“大姐说的哪里的话,羽白只是看大姐玩得甚是开心,不想为此冷了大姐的兴致,若让她去,笨手笨脚的再弄坏了大姐的蹴鞠,打扰了大姐的雅兴。”墨羽白将蹴鞠奉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似旁人那般阿谀奉承的笑,反倒是多了一丝清冷。
“是吗?看来但是我错怪弟弟的好意了。”随时如此,墨涴洮的脸上还是挂着不悦的笑容,说罢,接过墨羽白手中的蹴鞠狠狠的扔了出去,目光清冷的看着墨羽白:“可是我就是想让她去捡。”
收到挑衅,墨羽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挺直了身体,双手背于身后,声音冷沉:“大姐高兴便是。”
墨君媱和墨榆漪已经被两人这气势给吓得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生怕这股无名火会烧到她们身上。
墨涴洮转过身看向那个依旧站在那里的三小姐,声音很是不削的说道:“怎么?你是真的以为谁能救得了你吗?”
她默默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看了看池中被墨涴洮扔得比刚才还要远好多的蹴鞠,真是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墨涴洮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多整人的手段,真不愧是云天荷教出来的女儿,将来谁若娶了她,还不知道后院会怎么样呢?
这笑的是,羽白今天居然出手帮她了,虽然他还是没有承认她这个姐姐,但他今天能如此,她已经非常开心了。
带着这份开心,她小心翼翼的下到池水中,纵然池水阵阵凉意自己全身,她还是咬牙坚持着,矫情,可不是她这种人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