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时候,我疯狂的喜欢,“带我走”这三个字。
现在,我再也不会任性的让任何人带我走。
我学会了,自己走。”
唐瑶读书的时候也爱惨了“带我走”这三个词,那时网络信息很贫乏,电子邮箱都是个时髦透顶的词,更不谈什么微博微信了。世界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来讲就是神秘而又绚烂的,像是三毛书里的吉普赛女郎,或是那远的不着边际的中世纪古堡。因为距离产生的美感让唐瑶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憧憬着自由和独立。这样的憧憬里还没有灯红柳绿的诱惑,没有尔虞我诈的贪婪,只有纯粹的山青对水秀,柳绿对桃红。所有的美好定格在单纯甜蜜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清澈和可贵。
唐瑶还喜欢徐志摩的“偶然”,徐志摩的很多诗里都将自己比做云彩,同“带我走”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果然是同一个诗人的作品,诗里的意境同步着,共同编织起天涯若比邻,偶遇便相知的梦来。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人生中会有许多错过,就像青春里错过的暗恋。是你的,百转千回后你们定当再相遇。如若不是你的,错过才是最美的方式。
期中考试之后的第二天,榜单照例的张贴在了一年级教师办公室门口的公示栏上。速度之快,唐瑶都有些怀疑老师们是不是通宵达旦做的。否则怎么能如此迅速的出来全年级二百号人的排位表。可唐瑶低估了老师们的专业性,也低估了同学们对于文艺事业的积极性。
虽说昨日孟然带领的舞蹈分队内部闹了不愉快,有部分状况突出的同学还两手一甩提前离开了。但毕竟是全班性的活动,或许是被唐瑶和慕思思的版报惊艳的刺激到了,又或许是借了期中考试的光,那些考的不理想的同学似是卯足了劲要证明德智体美劳我们至少是有一两项达优的。第二日放学,同学们丝毫没有受到榜单阴影的笼罩,各自该干什么,还是一切照旧。
所以说,学生时代的我们根本无所谓学习怎么排名单的。考的好或是不好也都有下次。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罢了。
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比较纠结排名,但不是为了自己纠结。比如慕思思,美其名曰替唐瑶紧张,实则是看看她心头的金立有没有考砸。
唐瑶看了一眼榜单,自己仍是第三。她又往上看了第一第二的名字,金立这次第一,第二换了一个新人名字,名叫胡军兰。应该是个女孩子。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慕思思估计就能将对方的生辰八字搞到手。
可现在的慕思思耷拉着脑袋,一脸没精神的靠在唐瑶肩膀上,“你说他考前就不能发个烧么?”
“人家就是发个烧也不会跌出前三的。”唐瑶安慰着拍着思思的肩膀,“你与他到底什么过节?”
“都怪你。叫你好好考。”慕思思突然就激动起来。唐瑶一看,心到不好,这妮子还真来劲了。赶忙跑开去,此时不逃正撞枪口呀。
走廊的那头迎面走过来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孩,手里拿着一碟数学练习册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这是金立。唐瑶因为小跑着,在金立旁边擦身而过后才反应过来。慕思思本是怨妇般正打算去追唐瑶,一起步便看到金立。女人变脸如翻书,而且不看场合也不计年龄。慕思思迈着小碎步走近金立,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金立。”
金立并没有停下,走到慕思思身边就“嗯”了一声。
慕思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发飙,而是同金立回走了几步,“恭喜你这次拿了第一。”
“多谢。”金立说完一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慕思思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唐瑶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金立同慕思思小学一个班,这小妮子定是有什么事没有同她讲。有问题,且问题很大。
“恭喜你,蝉联第三。”
唐瑶的思绪还在游离,冷不防的从后面传来一个男声。唐瑶转身,居然是武汉城。
“多谢。”唐瑶的回答和刚刚金立回答慕思思的一样。有时候说英雄之间惺惺相惜还是有些道理的。
“你看体育生都能参加歌唱比赛了。下回也给我安排个单人的项目吧。”武汉城轻声的说道。
唐瑶听着怎么都觉得像电视剧里知青青年偷偷跑去大队里要求上调的口气。她这儿可没什么能够特殊对待的,“你也能唱?”
“这有何难,你听着。”武汉城清了清嗓子,在走廊口自顾自的就唱起来了,唱的居然就是“水手”。这是跟常剑杠上了呢,还是同唐瑶杠上了。不过不管和谁杠上了,武汉城五音虽全了四个,但偶然的走音听得还是让人挺心焦的。
唐瑶不好意思打断,只得等着武汉城唱完才说到,“这次时间仓促,常剑也是陈树推荐的。下次,有比赛我推荐你。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