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凌的,给本公子滚出来!”看样子,他是来找哪位凌老伯晦气的。
凌老伯正靠在马车上。见这位大公子过来,凌老伯唯唯诺诺的近前来问好。而这位大公子,却是手中木棍问也不问的就打了过来。
凌老伯身子干瘦,木棍打在身上都是一阵清脆的声响,好似骨头都被打断了一样。
“公子……”
常欢木棍前点着道:“现在你就滚!否则,本公子要了你的老命!”说话间,木棍又抬了起来。凌老伯的目光,随着木棍的高抬而逐渐变的冰寒、却又带有悲切。
终究,这一棍没有再落下。
“咚”的一声响,木棍被掷在地上。常欢从怀里取出一张大明宝钞塞在了凌老伯的手里。“拿上钱现在就走。你虽然年纪大了,但好歹也有十几年好活,不要在这里妄送了性命!”
凌老伯眼底的冰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情。只可惜,此刻的常欢没有心思注意这些。
常欢又回了屋,屋子里的小丫头哭过了一阵、又一阵,眼睛还是红红的。
常欢道:“天就要黑了。你记得待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旁人眼底的“废物少爷”,说话也自有一番不可抗拒的威势。小丫头虽然不解其意,却终究知道该听这位“主子”的话。
“主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门内,夕阳的余晖悄悄闯进了房门,掠过了他的脸颊,又悄悄的出门而去。终于,夜幕降临,他心中的不安,已经预示着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小丫头龟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身子就像是僵住了一般。
突然间,常欢回头冲他笑了笑。“把我的东西取出来。”
小丫头听懂了。
这是一杆枪。枪身很短,因为这是两段,中间以丝扣拼接。自从常欢比武落败之后,就从未碰过它。
而今日,这杆枪又被取了出来。
小丫头兴奋,两只眼睛都像是闪烁着小星星。
公子是英雄,英雄无论如何倒下,都始终会站起来。小丫头无论到了何处,都贴身带着公子的长枪,期待着他再一次拿起。
今天,那双手掌拂过枪身,熟练的将两段拼接在一处。
“公子……”
“你怕吗?”
“不怕。有公子在,不怕!”
门外无声无息,整个客栈都无声无息,小丫头也像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可她躁动的心却不允许。
终于,今夜的第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是安管事?”小丫头都能够听出,常欢又哪里会听不出呢?他握着枪身的手紧了紧。
院中,是一点光亮。一根火折子照亮了一张面庞。屋里屋外的两张脸有六分相像。他们本就是亲兄弟,却要闹到如此地步。
“大哥。”门外的常悦道。
“你的事,我从不过问。只要你不踏进这间屋子,我不会乱说话。”常欢道。
“果然是我的好大哥。好,我不进去。那个小丫头,就让她自己走出来吧。”
常欢冷冷道:“我说过,不许你进这间屋子。但她也不会走出去。”
“大哥。你不会当着父亲乱说,但她却未必。”
“她也不会。”
“如果今夜她注定要死在这呢?”常悦的心何其歹毒。“大哥还会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而和我作对吗?”
常欢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一切都告诉父亲?”
“你说的话父亲不会信的,所以我才答应让你活着。而她!不可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长枪点地发出“咚”的一声。随之,他站了起来。
“不忙!”常越道:“大哥当年伤了手腕,如今恢复的不错,竟能拿得起枪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能拿得动酒杯。”
常欢道:“这支镖队里有多少秘密那是你的事,我并不关心。可今天,谁也不能动这丫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