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德烈过去伸出手验看陆零的胳膊时,目瞪口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是啊,开始前裁判没有检查双方的情况,这人不会是装了条机械臂吧?
“别捏了,陪我去趟医院。”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高建辉说,“胳膊折了。”
“不至于吧……”
安德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用力拍了拍陆零颤抖的右臂。
陆零痛苦的闷哼一声,艰难的松开右手。右手和手臂抖的很厉害,他和高建辉一样也是面色苍白一头满脸汗水的痛苦模样。
张逸峰看到陆零的异样,想伸手去扶一下他。没曾想手指刚碰到他的右臂,就让陆零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我赢了。”陆零挣扎着站起来,左手用力按住右肩膀,声音沙哑着说。
“你赢了。”高建辉用左手托着右前臂,站起来承认自己这场角力输了。
然后,在酒吧众人惊疑目光的注视下……俩人一起去医院了。
张逸峰的飞行车这下派上用场了,医院和酒吧的距离可不近。
“小子(zei),你可以啊。”
“嗯,比你强一点。”
“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真没看出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有把子力气。”
“我体育考试从来都是勉强及格,你是太菜、还是太老?”
捂着胳膊、疼的直冒虚汗的两个人,一路上还不依不饶的斗着嘴。
觉得插话不合适的张逸峰,装作一副专心驾驶的样子。安德烈却很有兴趣得看着前面的后脑勺,似乎想看穿副驾驶座上的陆零藏着什么秘密。
到了医院,当医生剪开陆零的袖子,他的右臂让张逸峰倒抽了一口凉气。
陆零的整个右臂都肿胀了起来,十几条黑紫色凸起的条状硬块,沿着肌肉纹理散布在粗了两圈的胳膊上。
张逸峰这才明白,为何轻微的触碰会让陆零叫出声来。
相对来说,高建辉的情况看起来要轻多了,只是上臂有些浮肿。
很快,两个人的检查结果和治疗方案就出来了。
先冷敷四十八小时,再热敷加患处按摩,辅以红花油外用。
为了保险起见,医生为陆零的胳膊喷涂冷敷泡沫后,又用绷带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固定。
完事,可以走了。
用医生的话讲,虽然能把肌肉拉伤到这个程度也算罕见,但再厉害的肌肉拉伤也只是肌肉拉伤。
要是一不怕疼二不怕恢复慢,就算不做任何处理它自己也能好。
和看上去凄惨实际上没啥事的陆零相比,看似只是上臂略微浮肿的高建辉伤情要严重多了。
他自己判断的一点都没错,胳膊折了。
准确点说,就是右臂肱骨闭合性骨折。
虽说在医生眼里这不过是小伤,花点时间做个小手术,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只要近期注意点,别用受伤的胳膊干体力活就没事。
可堂堂的星盟军少校、最年轻的八星机甲机师,和人掰腕子给人掰断了胳膊,还是被一个……
这让高建辉情以何堪。
所以,当张逸峰试探着问能否先送陆零回去休息,安德烈赶忙点头应是让他们赶紧走。
是夜,一个劲爆的消息在基地里不胫而走,并以极快的速度广为传播。
连续两年“掰”遍基地无敌手,“压”服一众机师的高建辉高大少校,被人“掰”断了……
随着这条八卦新闻的四处流传,陆零的名字也在基地里有了相当的知名度。
只不过,当事人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回到驻地和张逸峰道谢告别后,陆零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准备上床睡觉,希望活动不便的右臂不要影响到明天的测试。
刚躺下,他的智能助理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有人发来一条通话请求?
基地里的对外通讯是受到严格管控的,他刚来也没和人交换通讯码。
犹豫了一下,陆零选择了接入……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例行跑操的号子打破了寂静。
无数身着黑色作训服的星盟军人,按各自的作战序列汇聚到大大小小的队列之中,喊着口号绕着固定的路线晨跑。
他们唱的口号很简单,反反复复只有三句话“为了星盟的荣耀,为了我们的信仰,为了人类的尊严和骄傲。”
高建辉和往常一样走出自己的单人宿舍,加入机甲大队的跑步队列。
他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黑色作训服,摇晃着锃亮的光头一起跑圈,双臂随着跑动自然的摆动着,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虽然按那部陈旧的作训条例规定,校级军官可以不参加这种针对低级军官和士兵的例行训练。但作为一名有理想、有追求的军人,高建辉对自己一直要求很严。
左近和远处不时投来一些神色复杂的目光,在军营这样极度封闭的地方,八卦的传播速度可是非常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