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悠悠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吴猛、李敢等人都围在身边,见耿恭睁开了眼睛,不禁吹呼:“大哥醒来了,大哥醒来了……”耿恭挣扎着要爬起来,可全身酸软无比,费力道:“范羌怎么样了?”
“啪”地一声,一人跪在床前,垂首泣道:“耿将军,我便是范羌。我如此卑微,你却不惜千金之体,奋不顾身,帮我吸血,救我一命,这样的大恩大德,我范羌永世难报!从此以后,我范羌便是你的人!风里雨里,刀里火里,只要耿将军一声令下,我范羌便是死上一万次,也绝不皱一皱眉头!”耿恭见范羌虽病后初愈,但精神抖擞,眉目间有一股英武之气,不禁心喜:“范羌,听说你箭术精良,双臂有千斤力气,是不是真的?”
“耿将军过奖了。我是猎户出身,自小就随着长辈,成天在崇山峻岭间打猎,有些蛮力,识得些箭法,又喜欢耍拳弄棒,父亲便让我从军。”
“好、好、好,学成文武艺,贷与帝王家。既有一身本领,理应上为国效力,下为家立功!好,我大汉,又多了一名勇士了!”耿恭看到吴猛、李敢脸色有些发黑,坐在一旁很是颓迷,问道:“你们怎么了?”
范羌道:“将军晕倒之后,我身上还有余毒,两位哥哥轮流替我吸出毒血,所以脸色不好。”耿恭赞道:“好。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不愧是我的结拜兄弟!这次去夺上原城,非常艰辛,还望大家团结一心,奋勇杀敌,早日克城!”
吴猛等人齐声应道:“不负将军所托!”
耿恭强撑病体,坚持行军,吴猛等人无奈,只得拔寨而行。那北风苍劲,哀号着满地奔跑,耿恭骑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勉力支持,心底不免涌出一股苍凉,心想:“父亲是怎么死的?母亲身体还好吗?镌、镌弟呢……”耿恭身强体壮,一天好似一天。经过这件事后,耿恭更加深得士兵拥护。
过得十余日,兵已距上原不远,隐隐约约可见城旁的高山。耿恭道:“谁去高山探探军情?”吴猛、李敢、范羌齐声道:“我去!”耿恭道:“去一个人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不好。”李敢冲上前来,粗声喊道:“哥哥,以前说了,我是先锋,打头阵,探军情,当然是我去了,你们都别跟我争了。”说完,铜铃般的大眼朝吴猛、范羌一瞪。耿恭迟疑了一下,呵呵笑道:“也好,只是你一路小心,不要鲁莽,不要逞强,探得军情了,便速速回来。”李敢大喜:“我的好哥哥,放心了,我李敢这次绝对夹着尾巴走路。”说完,得意洋洋,哈哈大笑,朝着那茫茫远方,纵马离去。
李敢火急火缭,山一程,水一程,远远将耿恭等人抛到身后。这日,已到了山脚,抬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叫一声:“好大一座山!”只见山尖直插入云,山上到处都是树木,看不见前路。李敢拴好马,紧了紧腰带,抖擞精神,扯开双脚,觅路上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