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父亲你说的,孩儿也知道打仗不是读书,但孩儿真不想要读书了!”
“说说为何?”江问微眯着眼睛,看着江生说道。
江生想要开口,但憋红着脸,始终说不出话,一旁的陶儿却是轻笑了起来。
“夫人,到底何事?”江问有些疑惑不解。
“前些日子新的月旦评,生儿自信满满的上台,本以为能够技压全场,一枝独秀,结果遇上了一人与其辩论,落入了下风,最后被说的哑口无言。”
江问也是轻笑着,“既然在学识之前输给了别人,为何不勤勉自己读书,再去赢回来?”
如今天下已经行驶了新的选官法,以往的察举制已经渐渐没落,但月旦评依然是风俗,且更改了一番,如今的月旦评以一论为例。
选出两位学子登台进行辩论,这是展示自己学识与见识的地方,也成为了诸位士子一种玩乐方式。
“不是这个原因……”江生刚憋出一句话,但很快又说不出了。
“不是?”江问看了看陶儿,陶儿则是笑着看向江生,“真的要娘亲说?”
江生看了看陶儿,反正自己是开不了这口。
陶儿便说道:“江生被说的哑口无言,这当姐姐的自然就看不下去,于是江莲就上了台,如今襄阳早已经闻名江家有神童佳人,江莲更是被士子尊敬,全无在乎性别,江莲与这位士子重新相辩,竟然压了对方一头。”
“现在士子之中更是广传一句话,江家有女郎,才华竟可芳,襄阳广闻名,其弟站身旁。”
“哈哈哈,”江问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何人如此有才。”
“爹你怎么笑起来了,你儿子被别人嘲笑,没有护短,还笑得这么开心!”江生面色不悦,“果然是亲爹。”
“人愿赌服输,你既然参加月旦评输了技不如人就得认,你爹护什么短,你姐姐不是帮你找回面子了吗?”
“找回面子,我还真希望她不在,她不在儿子还不如被如此笑话,如今满襄阳城士子都拿儿子当个笑话,儿子都没脸见人了。”江生向着江问行礼,“父亲,总之儿子就是不想读书,儿子要当将军!”
江问点点头,“那你今日好好回去歇息,明日随父亲出征。”
江生刚前脚离开,陶儿便死盯着江问,“你这是干什么,那战场多危险,你要带着儿子去!”
“那儿子不是花朵,总把他养在屋子里一个男儿是需要建功立业的,再说我叫他跟着我不是去打仗,这仗也打不起来,去散散心,见见世面,你就算把他留在家里,他也不愿意读书,你拿他什么办法?”
陶儿别了江问一眼,“就你有理,孩子要是掉了根头发,你自己回来跪戳衣板。”
江问挑了挑眉,“说起来夫人,还没有问你,那与生儿辩论的士子,叫什么名字?”
“恩……好像叫什么周不疑,夫君你认识?”
江问皱了皱眉,“有点印象,不过天下士子来来往往,记不住也没有办法。”
江生房屋,看着一位出落亭亭玉立,身段婀娜,眸子妖媚的女子,翻了个白眼,“你来干什么!”
“就这么和自己的恩公说话?”江莲莹白的额头如有慧光,贝齿晶莹,美眸如柔水。
“是啊,我可谢谢你,现在全城拿我当个笑话。”江生皱着眉头,“快说你来找我干什么,要不然我可赶人了。”
“还能干什么?”江莲坐在木椅上,笑着说道,“明天我也要一起去打仗!”
“你睡醒了?!”江生嘲弄的说道,“打仗是男儿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掺和什么。”
“可谁需要自己的姐姐来解围呢?”江莲怪腔怪调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明日带我一起去。”
“姐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生有些疑惑,“你毕竟是女儿身,打仗这种事也见不得什么热闹,你却要跟着瞎凑合。”
“我想成为父亲!”江莲眼神之中精芒流转,“甚至比父亲更出色,谁说女子就一定要相夫教子,我也可以有大作为!”
“行行行,你做你的梦,我换个屋子睡,真的是一个疯婆子,还想跟着去打仗,我现在就去跟二娘告状去。”
“诶,你这厮怎么这么无耻!”江莲银牙紧咬,连忙追了上去,“无耻小人!”
“你看看你,非要让莲儿跟着生儿一起学习,现在好了,弄出来一个疯丫头居然还想要跟着去打仗!”
江问捻了一块肉进貂蝉的碗里,在陶儿近乎恐吓的眼神之中,又捻了一块说道:“孩子有自己的主见,这不是好事吗,谁说一个女子生来只需要三从四德即可,你看咱们莲儿多有出息,现在满襄阳城尽知。”
“呵,那你也不想想,莲儿哪天骑着战马,拿着大刀喝着杀敌的样子!”
貂蝉柔声说道:“老爷,妾身也以为还是要偏心一点好,毕竟莲儿是女儿身这样下去太过主见,嫁出去后恐怕对她不好。”
“咱们莲儿可是香饽饽,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谁会对她不好,此事不用担心,一切顺其自然。”江问笑了笑说道。
“是。”貂蝉点了点头。
“顺其自然是顺其自然,但你不会真的让莲儿陪你出军?”
“自然不会,莲儿有文学天赋,不妨让她拜杨修为老师,教导读书。”
“这还差不多。”
襄阳吴王大殿,孙正看着手中女子的画像,发着神。
“王太后到!”
“见过母亲。”孙正立刻回神,向着蔡琰行礼,“母亲所为何事?”
“娘看你也有些年纪,就想着给你立一个王后,顾爱卿家有着佳女,明日可召集来见见。”
“娘,儿子现在还不想这事。”
“你可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蔡琰看着孙正手中的画像,说道,“此女品貌绝佳,德行端正,又是江爱卿的女儿却是无可厚非,但如今襄阳满城皆知,此女才华卓越,性情刚烈,与寻常柔婉相夫女子截然不同。”
“此女过于有主见,王后应该是辅佐大王,性情温顺才是,这样的女人不能成为王后。”
孙正说道:“但母亲,这样的女子如此有才,兴许于国于孤都有利!”
蔡琰看了眼孙正,说道:“而今你已经是大王,不仅仅要看一己之私,还要看一国,江爱卿已经是权倾朝野,若非其忠诚,这吴国早已经改名换姓,你不立马拉拢大臣与之平衡,反而继续收纳江家女,是想要将吴国拱手他人不成?”
孙正感觉略微羞愧,咬着自己的嘴唇,蔡琰接着说道:“王后可以是周家,可以是顾家,也可以是吕家,但决不能是江家,不可以在壮大江问的羽翼,若是在这么下去,即便江问百年,他的子嗣也会有谋朝篡位的能力,儿子你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孩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