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她吃了午饭,便指使林雨清去割猪草。
走到院子,看着成堆的木头没人劈,她这才想起林秋意。
她进了林秋意的屋子,揪住她的耳朵,吼道:“你个赔钱货!还赖在床上干什么!既然醒了,就给我下床干活,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吗!”
林秋意吃痛,被迫起了床,然而她一动,背后的伤口就疼。
“没用的东西,居然敢睡到中午才起来!快去把院外的柴火给劈了!不劈完不准吃晚饭!”
晚饭?这是直接把她的午饭给省了吗?
林秋意低着头,翻了一个白眼,她没指望过张婆婆能按顿给她吃的,可也么想到,她这么心狠,连饿三顿,真不怕她饿死。
幸好早上她喝了两大碗药,喝水喝饱了,也没感觉现在有多饿。
张婆婆骂了几句就不骂了,她着急出门,得坐上日落十分,黄三最后一趟赶牛车回到家。
家里只有张婆婆掌握有钱财,家里的一切支出,买什么菜,置办新衣裳,都是她来管。
今日又到了该出去买菜,然而,想到昨晚上的事,张婆婆从自己的钱袋里,多掏了几文钱,打算买些预算外的东西。
林秋意见她走了,耳根终于落得清净。
不给她吃的就不给,晚上她还有土豆吃呢!
她虽退烧,可伤口未愈,不适宜干农活。
可没办法,自己不做,张婆婆又得生气,还会波及自己的妹妹林雨清。
林秋意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木桩旁,费力地拿起斧头开始砍柴。
自从她醒来,还未走过村里的小路,不知道村民都在谈论什么。
牛角村是大村,二三百户的人家,占了半座山。
村里人还算是富裕,耕田的有卖菜钱,做工的赚伙计钱,村里是一副欣欣向荣,邻里和谐的模样。
可到底是个村子,人多口杂,一件事半天不到的功夫,能从村东传到村西。
就拿林秋意当众拒婚,还撞墙的事,在村里就传了好几天了,不明事理的人,添油加醋,有了各个版本在流传,一点都没降下热度的意思。
然而,今日众人一改口中的谈资,不再是林家的林秋意了,而是二十好几没人娶的林小蝶。
这件事林秋意不清楚,她都没出门,她晓得什么?
就拿现在来说,出门不到一炷香的林小蝶,捂着自己的脸,疯狂大叫,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呆了片刻,疑惑道:“又在发哪门子的疯?”
她没想深究,顺手将一根粗圆木,放在石桩上,举起斧头劈了好几次,都没将木头劈成两半。
她有些泄气,没力气了。
“喂,劈柴不是这么劈的。”
她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劈的,可她受伤了,斧头都举不稳!
林秋意撇着眉,迎上一少年的笑眼。
嗯,戏谑带着看好戏的笑眼。
除了周围的几个邻居,其他的村民,她都认不全。
眼前的少年,她倒是见过几次,可都是远远扫了一眼,并未有过交情。
她不快道:“你是谁啊?爬人墙头想干嘛?偷东西?”
少年嘴里叼了一根野草,嚼了嚼,顺便扫视了这院子,满不在乎道:“看这院子就知道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我偷一堆破烂干什么?”
林秋意也没觉得这家里,有什么值钱东西,便没搭话,沉默着一直摆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