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衍的话出口时，张汹已经动了。

张汹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双腿之上，腰身用力，整个匍匐着的身子弹簧般直立起来。他双手无物可抓，只好抓住马的白色鬃毛。

颠簸中的平衡很难掌握，几次他都要失去重心，但都凭借自己强大的腰部腿部力量生生拉扯回来，这些都是每日武功练习中锻炼出来，连张汹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处。

几息之间，疯马已经跑出十丈之地，同时张汹也已稳稳坐在了马背之上。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皮鞭。”苏衍已经反应过来，将手里皮鞭使劲扔向张汹，道：“驯服一匹马除了骑上去，不听话还有必要的惩罚。”

张汹抓紧鬃毛，试图控制方向，结果马丝毫不理会，张汹大手一挥便是一鞭子狠狠抽打在马臀之上。他不可不会顾惜这匹马如何稀少珍贵，凡是威胁到他的性命，绝不会心慈手软。

马儿吃痛，跑得更加快。张汹身下稳如磐石，之后又反复抽打，直到这匹疯马的速度减缓，马脖也不再那么僵硬为止。

眼看疯马似乎被制伏，苏衍终于松下口气。看着张汹的方向，马的速度已经明显降下来，或许是那几皮鞭抽打的原因，整个马已经在张汹的掌握之中。

哒哒哒，踏着马蹄声，张汹重新返回了三人面前。

“张汹小弟，你没事吧，”苏衍看到他主动调转了马头返回，如此看来一定这匹疯马已经屈服了。

张汹说道：“真是九死一生，索性我除了累之外，身体并无大碍。苏兄，你家这匹马真是不错，驰骋的速度如此之外，怕是寻常的马追也追不上它。”

苏衍苦笑道：“这匹马乃是不日前从西北草原巧合之下获得的一匹烈马。当时便因脾气爆裂，好多马贩不敢买下，我自持马术高超想驯服它，以便后来卖给好马之人一个好价钱。看来我是高估自己，一月有余都无法将他驯服。今天又发生了如此危险的事，实在抱歉。”

张汹见他作揖抱歉，便说道：“并非你的过错，苏兄不必如此。况且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倒让我对骑马有更深的认识，让我学到了不少，经此一事，我想寻常之马也不需再怕。胆子是被吓大了，若是日后碰见此种情况，我便有经验应对了。”

苏衍看到张汹骑上马背的样子已经四平八稳，阳光斜射他的面庞，他与这匹马似乎已经融为一体，这匹马衬托得张汹英姿威武气度不凡。苏衍说道：“张汹小弟，看起来你与此马缘分不浅，我训练一月都未见效果，而你却叫它乖乖听的话。你要寻马？这匹马乃是马中之亡王，便送于你了。”

张汹也十分喜欢此马，它性子虽然烈了点，不过在自己调教下说不定会有变化，便答应下来。

事情已经办完，甄尧张汹两人都已经获得好马，三人向苏衍告辞，欢喜地离开了苏家庄园。

走出三里之地，甄尧与张汹兄弟二人便要告别。此时甄尧突然开口道：“张家兄弟，你可是会武功？”

张汹张彰二人皆是点头，却不明白这位文科公子为何有此问。

“我想知道若是从今日开始学，能达到何种程度？”

“不知甄兄年纪？”

“在下年方二十五。”

张汹听到这回答已经知道了甄尧的目的，二十五的确已经很大了，想要有一身高明的功夫已经不太可能，张汹只好如实说明：“我师父说过，最好的习武年纪便是从童子开始，你已经落后二十年。如果你现在开始练习，加之每日努力的话，大约能够达到三流武将的水准。当然，有时候年纪已经说不准，还要看天赋如何。”

甄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彰问道：“怎么，甄兄你对此有所想法？”

甄尧摇摇头笑道：“哈哈哈，我只是好奇询问一下罢了，哪里有什么想法。”

张汹同样笑着补充道：“学的话尚且有三流的水准，不学的话，就什么都没有。”

甄尧闻言，神情突然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