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儿见对方住手,明白他们怕了,胆气更是大增,跑到贾蔷身边扶住站不稳的他说:“我家主人是宁国府的主人,正经的爵爷,不是朝廷命官是什么?”
这一声狐假虎威还真把人吓住了,那人瞬间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贾蔷试探道:“汝真是宁国公府上的承爵之人,如今的云骑尉蔷哥儿。”
贾蔷正想骂人,一听他叫蔷哥儿,不禁心中一动,这不是外人可以叫的,必是同样勋贵人家出身的,才会如此称呼自己。
因而问道:“兄弟是何人,报上名来,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让外人笑话才是。”
那人一听,已然明白金三儿没骗自己,赶紧作揖唱喏道:“镇北军世袭千户,太原将军麾下,保德州游击孟古见过二爷。”
贾蔷一愣,马上笑逐颜开,推开金三儿的扶持,上前一把搀住他的手臂笑道:“可是顾爷爷的儿子,如今因军功升为游击了。”
孟古连忙答道:“还不是仗着府上的威势,军中多有支持,才有如今的职位,二爷刚刚实在是喝酒昏了头”
“别介,咱们自家人别见外快快大伙儿都坐下聊聊三儿,去叫人来重新置席。”
你道是何人,原来此人祖上原是宁国公的随从,家生的仆人,儿子从小跟着贾代化,也曾跟着征战过,故而被抬举到军中任职,到了孙子孟顾更是因功被封为世袭千户。
孟顾前些年去世了,二子孟古继承了千户位置,原是在太原将军手下任职,这两年被提为游击,还让人到宁国公报过讯,年节等也从来不忘旧主,几代人都有走动,一直以宁国府属下自居。
贾蔷小时候见过孟顾,那是他因军中之事,被将军派来京里办事,到宁国府拜见贾敬,贾珍见了他,那时贾蔷才七岁。
孟古向贾蔷介绍了随行的五位,皆是军中健儿,其中两人还是百户,这次来京是到户部催饷的,刚到才两天,原想着事情办完了再去宁国府求见的。
贾蔷因问道:“可是户部拖欠粮饷,办事不顺,不然大白天的到花楼喝酒干嘛?”
孟古叹口气道:“确实如此,如今不比往年,军中每每欠饷,这一次被欠了三个月,将军急了,这才派我来催催,可户部说兵部还在核算,要等那边结果出来的才行。”
“我呸,军中人员粮饷早有定例,关兵部什么事,这是在推脱啊,古叔也是,事情不顺不会到家里来说,在这喝什么闷酒。”
贾蔷早知道如今朝廷办事拖沓,六部中官员,不给好处不办事,已经是常态了,特别是对地方上更是如此。
孟古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这事如今都这样,去府里又要给您添麻烦,想着过几天就过几天吧,总有完结的时候。”
贾蔷听着埋怨道:“麻烦什么,催军饷是正事,咱们家军功起家,跟军中本来就扯不断,闹到皇上那,也是咱们有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