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牛憨厚一笑道:“不敢当,比起陈帮主的天南帮,藏龙卧虎,各个武艺高强,我们苍天军不过是虾兵蟹将,侥幸占得青天寨的乡野民兵罢了。”
田晓兰突然委屈道:“兄长,亏得石统领率苍天军相助,不然小妹我前几日就被河邑堡恶霸徐元豹强娶去了。”
陈天南怒声道:“徐元豹这王八蛋,敢打我义妹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晓兰妹子,这事我事后也听说了,这口恶气,为兄迟早为你出。”
接着转头对石阿牛拱手道:“这还得多谢石统领相助之恩,我陈天南欠你石统领一分情。”
这些江湖上的汉子,情义比天高,若是跟谁说欠了他的人情,那是很重的话了,等于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找他帮忙,他力所能及的话是绝没二话的。
石阿牛还礼道:“陈帮主见外了,我苍天军众多伤员还多亏了田晓兰姑娘和田神医的精心医治,才捡回一条命,这是我们该报的恩,况且,现在田晓兰是我苍天军的副统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此话当真?”陈天南将信将疑。
田晓兰点点头道:“苍天军替天行道,扶危济困,除暴安良,为百姓清理尸鬼,庇护一方平安,我答应暂时帮他们训练军中医士。”
得,‘宣传委员’高猛天天宣传,苍天军的口号,田晓兰也烂熟于心了。
石阿牛趁热打铁,也不等陈天南发问,主动出击道:“陈帮主,实不相瞒,我们三人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解救河阳城百姓,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河阳城一个太平世道。”
“哦,愿闻其详。”陈天南道,心内却想,你这满口花花,胡咧咧谁不会,少年毕竟是少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石阿牛道:“现在河阳城张立四百蛮兵精锐,陈帮主八百天南帮好汉,河邑堡徐家三百家卒,三千奴仆民兵,云口峰一百余苍天军,河阳城虽是张立占领,其实是天南帮才是最大势力,河邑堡鱼肉乡里不得民心。陈帮主,这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候,陈帮主何不振臂一呼,我们愿意追随陈帮主,夺下河阳城。”
陈天南看着石阿牛,心道果然年轻,口中道:“夺下河阳城之后呢?不知石统领可有想过?张立背后靠山是南涛蛮国,徐家背后是西吴国,而我等,不过是一介草民。就算侥幸夺下河阳城,等丰河郡南涛蛮国和西吴国分出胜负,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捏死我们。”
石阿牛心道,好嘛,你陈帮主原来是属乌龟的,这么多年蛰伏在河阳城,屈居人下习惯了,早没了英雄豪气,口中却道:“陈帮主,身处这等乱世,大丈夫正当振作士气,建功立业,岂可屈居人下一辈子。”
陈天南被石阿牛少年心性激将,也不着急,不知者不罪,叹道:“说易行难啊,这大夏王朝英才无数,豪杰辈出,各大世家,大门阀有如过江之鲫,我们这不入流的小县城,我等这区区武者实力,又拿什么去跟人家千年,百年底蕴的大势力争斗。”
这是事实,不过也是咸鱼理论,教人安心做一条咸鱼,浑浑噩噩过一生,石阿牛上一世就是一条咸鱼,就想安稳咸鱼一辈子,结果是什么呢?咸鱼就是窝囊,就得窝囊一辈子,女友跟人跑了,也得任命,别人鲜衣怒马,住大豪宅大别墅大洋楼,开豪车,娇妻美妾,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自己有时候连追逐梦想,苟安都不可得。
这就是咸鱼,这辈子,重生在这个大夏王朝,石阿牛是绝对不肯再做咸鱼了。脑袋丢了碗口大的伤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石阿牛越想越生气,眉间血气隐隐,浑身气机不断攀升,咬牙切齿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