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影一见师父被俘,按在石块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师父站如松柏,只是神色萎靡,显然这近半月过得并不安稳。
驱车的马夫赵福,玉儿青儿眼下也都是乌青一片,神色昏沉,也不知遭受了什么。
“你们说你们是七皇子的仆从?可有什么证据?”林江正襟危坐,大眼一瞪,顿显将军威仪。
“无,如找到七皇子,她自认得我们。”徐明依苦笑着说道。
“无凭无据让我如何相信你们的身份,那只能得罪了,待我们找到了七皇子,再让他来指认吧!来人,把他们几个与这个女子一同押起来,好生相待,不得无礼。”林江对着徐明依说着此话,眼里却偷眼瞧着那个自顾自气鼓鼓的秀丽女子。
“你既说你不是刽日教的人,那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在这里又是来干什么还有你们,都一一招来。”林江对着女子说话柔声细语,最后一句话对着徐明依声音却陡高了八度,态度截然不同。
“我姓什么叫什么关你什么事,我是趁师兄回谷中钻研药理时,偷跑出来的,反正我不知道你说的刽日教是什么东西,你们快放了我,申时师兄要来考我背的医书,到时他如不见我在谷中可就糟了!”
女子直率天真,焦急地说。
林江见此女子虽然刁蛮,但言语间不谙世事,便又多了几分喜欢。
“你们呢?”林江听女子说罢,对着徐明依挑了挑下巴,示意他们回答。
“鄙人姓徐名明依,是七皇子的药师。七皇子幼年掉入过冰湖中,于是落下了寒入骨髓的毛病,我在这里给她寻能解了她病痛的珍稀药材。”
徐明依不知这些人底细,半真半假地说。
“本来我们是一起来到这子川山的,前些日子刽日教祭天我们不幸遇到了刽日教少主,七皇子被掳了去,当日又听闻在子川山神坛,刽日教被屠戮,怕七皇子遭遇不测,我们先去了神坛,尸首中不见七皇子,于是又没日没夜找了十天,刚又想回到瀑布水潭这边再找找,就被你们抓住了。”
徐明依这几句却是真的,他们这十几日每天只睡几个时辰,熬得都是精神不振,心力交瘁了。
陈疏影听得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人说师长如父,师父对自己真是师恩深重。
“哦,原来如此。那就委屈徐医师了,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但现在没有人能证你不是刽日教的余党,恕我只能先行把你们扣押于此。”
林江起身对徐明依抱抱拳,摆手让士兵把他们四个押了下去。
那个女子他却给拉到了离自己不远处。
“你的父母呢?”林江问道。
“我的父亲就是我的师父,他亡故了,我没有母亲。你问这些做什么?快把我放开!要是师兄司马哥哥知道我不在谷中,又要不理我了!”
女子秀眉颦蹙,显然对她的师兄又怕又喜欢。
林江本想知会下这个女子的父母,想要上门提亲,乍一听说女子无父无母,身边只有一个她爱慕的师兄,心下寻思,不知二人是否两情相悦,如果自己棒打鸳鸯,那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