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白家可真够虚伪的,白思源在为自己和家族努力奋斗的时候,白家缩在后面不动声色,要是白思源赢了,白家就跟着分一杯羹,白思源失败了,白家就火速和他划清界限。
然而他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小黄氏和白家一样凉薄,这就让白家非常愤怒了。
白家一直有派人监视小黄氏的生活,近来看有人和自己一样非常乐意小黄氏过不下去,不由得加快了作践小黄氏的进度。
小黄氏是一个合格的主母,同时又很警惕,她宁可多花些钱,让卖家将柴米等物一样一样送到家里,亲自盯着算钱,防止仆妇从中牟利。即便是到了非出门不可的日子,小黄氏也会非常随机的派人出去,然后仔细询问他们的所见所闻,黄氏这一进的独门小院里面能有多少活干?
小黄氏把几个仆妇支使的溜溜转,自己则塌下心来教养孩子,以及琢磨手下的几个仆妇有没有偷懒或者生出外心。
如果没有白家插手,这几个仆妇大概迟早会被小黄氏训练成听话的狗,白家从商铺田庄调了几个小黄氏未曾见过的忠心管事儿,盯死了小黄氏的家,慢慢的包揽了小黄氏生活的柴米油盐,胭脂水粉。
天长日久文火慢炖之下,小黄氏的几个仆妇终于耐不住终日骚扰闲汉们的羞辱,小黄氏的算计逐渐生出了外心。比起小黄氏家这个泥潭,那些看起来整齐干净的男人和许诺的美好的前程,对这些终日为奴的女人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白家的人知道,男人的承诺犹如水上的浮萍,风一吹就飘走了,可是女人一旦动了心心,那就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小黄氏这件事本一直拖拉着,直到突然有一天,这些管事被要求不惜代价尽快行动,这才赶紧在离小黄氏家不远处买了一处房子,再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让这几个仆妇多灌小黄氏喝了几碗汴梁近来新流行起来的烈酒。
趁着小黄氏酒醉,仆妇们打开门将男人放进来,几人七手八脚把小黄氏和他五岁多的儿子给绑了起来,塞上了嘴,随后搜出小黄氏身上的钥匙打开门。
白家管事在附近的那所房子里藏了足够多的人手,搬着东西走进院子里的仆妇们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同样堵死了嘴巴捆绑起来塞进了麻袋,这些人将小黄氏的箱笼全部搬空,同时打扫干净在小黄氏房子周围留下的痕迹。
白家对小黄氏的那点嫁妆没有什么兴趣,他们只是不想让她活的好而已,听说他们完成了任务,便将那些财产和仆妇直接赏给了行动的这几个管事的自行处理,让他们把尾巴处理干净。
管事儿的自然也都是懂事的人,他们转手将曾经海誓山盟的仆妇和她们的孩子一大清早就送出了城去,嘱咐人牙子将他们拆散了卖的远远的,作为他们背叛主人的报答。
直到第二天下午,黄氏雇佣的闲汉们再次到小黄氏门口聚会的时候,才发现小黄氏家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一看才发现母子两被人绑在院子里,财产被人洗劫一空。
闲汉们也知道轻重,他们可不想摊上什么官司,把小黄氏的绳子解开以后,就一哄而散了,小黄氏从地上爬起来安顿好孩子就跑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但也只有个县丞出来记录了一下她的案情,敷衍说破了案会通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