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都这样,把自己塑造成无心的,踩完对方的痛处再说自己是无心之过。
恶心透顶。
容熹坐回自己的画板前,声音不轻不重,“你的画我看不出毛病来,要说可改动之处,大抵是那女人的眼睛。”
那双眼太麻木了,不像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或者保住孩子一命的庆幸,而像是后悔舍身救孩子的行为。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要怎么处理还看你自己。”
容熹拿起画笔,“我也要画画了,需要安静。”
没说完的是,你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再留这打扰我。
知道她容昭听得懂,容熹不想多费口舌。
“小熹姐姐……”容昭瘪着嘴巴,“我明白了,谢谢小熹姐姐,还有……真的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带上哭腔,她拿起画板就向外跑去,好似被误会了很委屈的模样。
容熹“呵”了一声,这装的是给谁看?
最近每天按时下班回家陪妹妹的容彦峥端着张妈切好的果盘上楼,在画房门口将两个妹妹的话听了大半。
容昭红着眼眶冲出来,看到走廊那段站着的那道挺拔的身影,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
果不其然,这个时间点过来,他会在家。
“二哥。”容昭怯怯地叫了他,经过他才到下楼的楼梯。
他站在这里,难道是等她的吗?容昭胡思乱想着,面颊渐渐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