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青年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正眼看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却是露出了一瞬杀意,随即又恢复到了平常漫不经心的模样,云落舒见此,深感危险,此人对于杀意也能收放自如,定是一个城府极深的高手。
他挑眉问道,“怎么看出来的,看你装扮也就是一个闺阁小姐,我们,未曾见过吧?”
云落舒垂下眸子,“太子殿下与我泾渭分明,自是不曾见过,我是看到了殿下腰间挂着的玉佩不凡,且还刻着个北字,这才斗胆猜测,毕竟谁都知道这一次北国来出使萃花宴的使者是北国太子殿下。不过,殿下此番出现在这,我却听闻北国的使者还在路上未曾入京呢。”话到最后却带着些许嘲讽。
晏初寒仿若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不过就是听出了也不会在意,他伸手折断一根树枝,用树枝尖那端挑起云落舒下巴,“小丫头倒是很聪明,不过你最好把我忘记,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他清冷的声音却让云落舒感觉寒到了骨子里。
“我什么都没看到。”云落舒当即表示道。
“呵呵……”晏初寒轻笑出声,仿佛在好笑她的识趣,倒是好久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姑娘了呢!
他的笑声让云落舒有些不自在,就在这时,里屋适时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小丫头,你可以进来了。”
云落舒听见这声音微微舒了口气,朝晏初寒稍稍颔首示意,便走进屋里。晏初寒目送着她离开,唇角却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屋子里一方藤椅上半躺着一个六旬老者,似垂暮之年,眼神却精明透亮。
云落舒朝他行了个晚辈对长辈礼,便恭声道:“老先生。”
“是何病症?”老者也不以为意,随口问道。他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这才让云落舒进来的,在他眼中,能一眼看穿晏初寒真实身份的女子心思必也是玲珑剔透,他确想见一见。
“气虚,体寒。”云落舒把当时对小二说的话照例重复了一遍。
“女子本阴寒体质,你这是受了寒气,导致气血不足身子虚,可曾用过什么药?”
“家中长辈给我请过大夫,熬过几次药吃。”
“可有带方子来?”
“带了,这便是。”说着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旧黄色的药方递给老者。
“补气血有余,治寒气不足。”老者仔细的翻看着药方,边说着边圈出了几处药材,又在旁边增添了几味药材。“圈出来的这些药材都去掉,然后把我加上去的那几味掺到其中,先喝半个月,届时再来找我。”
云落舒接过修改后的方子,朝老者鞠躬,“多谢。”却是并未有离去的迹象。
“还有事?”
云落舒堪堪点头,行了一个大礼。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却是纹丝未乱,衣襟也是整整齐齐,连褶皱都未曾有,一双纤手平放衣襟上,形容举止规整大方。就连老者也是忍不住心中好生赞叹。
“我想拜您为师,学习医术。”从前世的经验看,她必须要学些防身的法子,而毒,是最适合她的,医毒本为一家,现在两者皆会的却并不多。文隐老人,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
“医为救人,毒为自保。自古医毒为一家,两厢皆会的却是不多,早就听闻文隐老人医毒双绝,所以特此前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