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只是一道神识，面前也只是虚幻的影像，根本无力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别遑论加入战斗之中。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自己面前，殷芷妍心中如刀割般作疼，但是她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残忍的画面。

直到她喉咙嘶哑，眼角，两行清泪默默落下。

不知道又经历了多久，终于这片大地，被染成了红褐色。

不久前还充斥在这片天地的厮杀声、呼喊声、灵气爆炸的声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

战争已然接近尾声，那成河的鲜血在大地上流淌，一时间竟无法凝固。

而这充斥的血气，将这片天空渲染得更加阴霍，破碎的山河之上，随处都是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寂静，诡异的寂静，但是这种寂静却显得无比狰狞。

此时，这片寂静的大地之上。

只剩下了一名白衣女子，她手持盘龙，脚踏玉轮屹立虚空。

女子身上的白衫染了多处血渍，已分不清那是敌人留下的，又或者是她自己受伤流出的。

白衫女子看到一处处毁尽的山河，满地残肢断臂，满目悲痛。

再面对无数还在不断涌入这片天地的黑色雾影，此刻的她目眦尽裂，眼神疯狂中带着决然。

她终于还是动了。

手中盘龙冲向天际，冰龙乍现，盘踞天地。

挥剑一怒，浮尸千里，盘龙一舞，万里冰封。

随着那些黑色雾影源源不断的倒下，女子已然变成了天地间的一尊杀神。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黑影们在女子这种单方面的虐杀下，最终败退，纷纷撤离了这片天地，天地再次恢复平静。

此时，不远处，腾空飞来一位粉衣女子。

白衫女子在看到这女子的到来，显然是安心不少，可是因为刚刚的大战，已然消耗掉了她体内最后的一丝灵气，竟从虚空坠落下来。

就在这时，那粉衣女子靠近，却是一掌袭向了毫无防备的她……

震怒、惊疑、不解……

白衫女子留下最后一丝复杂的眼神，最终，她还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看到这儿，殷芷妍像是感受到了这名女子弥留之际的不甘，心中钝疼得难受。

当她想看清楚那两人的容貌时，神识一晃，却被带离了那片天地，回到现实之中。

刚刚的影像太过震撼，让殷芷妍震惊到无以复加。

当她脑海中响起了盘龙的一声悲鸣，这才让她彻底惊醒，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是盘龙存留的记忆影像？

殷芷妍轻抚这盘龙剑，“盘龙，是你想告诉我什么么？”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盘龙的龙吟之声，缅怀而悲伤。

盘龙在她神魂中的哀恸之声，还有刚刚的惊天一战，让殷芷妍的心情颇为复杂。

她能感受到，白衫女子对那些惨死战场之人的心怀悲悯，以及最后一幕，被好友背叛偷袭的沉痛。

蓦然间，白衫女子的各种情绪如潮水般袭来，让她感同生受。

加上自己的前世遭遇，两人的悲伤记忆竟然重叠，让殷芷妍开始对人性产生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