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冤的是孙三,这个小二听见四楼的动静就跑了,等饭桌上的几人被赵文举稳住,他已经跑出了两条街外,被王强在临江街抓到的。
老赵实际上对这个小二的智商感到着急,他要是不着急忙慌的往河边跑,在哪个角落里面躲一躲,不被第一时间发现,让王强的抓捕不那么顺利,等这几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回到衙门,再安排捕快追查,拖拖拉拉一会儿,他没准就从渝水跑了。
可惜这个人跑的很急,扰的街上鸡犬不宁的,是个人都知道他范了事情,王强翻上楼顶,举目一望,就发现了他。
小二一边喊冤,一边磕头,脸上还流出眼泪,哭了起来。
与之相对的,旁边的李福和李东升都很镇静,事情之前也简单问过,应该是不关他们的事情,但是需要他们在堂上做个见证,走个过场。
公堂左手边是一副座椅,李树白坐在上边,他是主薄,公堂上的案件记录由他负责。
大卫以左为尊,他现在有公职在身,公堂上,赵文举最大,坐在主座,其次就是他,坐在左侧。
右边是敬叶青和林岩,他们都是当事人,需要出席。
惯例,门口围观了一群吃瓜群众,让老赵不禁感叹,看热闹这种事情,算是比较高级的娱乐活动了吧,要不然不能,前世今生,哪里都有吃瓜群众。
其实这个事情,老赵生堂前问过李树白,衙门肃静之地,以他们蛮人的德性,怎么能容忍这些群众像看猴戏似的围在门口。
李树白说这是朱大人的意思,让群众围观能树立越族和衙门的威望。
“别哭了,你喊什么冤,你之前不是都招了,毒是你下的,难道你还要翻供?”
老赵双眼一瞪,有点不耐烦,之前简单的询问中,这个小二都说了毒是他放,现在又喊愿望,有点不明所以。
“大人啊,毒是小人下的,但不是小人要下的啊!”
“嗯?”
“大人,这孙三的意思,就是他是受人指使的!”旁边的集福楼的老板,李东升跟着解释道。
“那是谁指使你的?”
“大人,小人……小人不敢说……”
小二止住了眼泪,低头用眼神瞄了瞄跪在旁边的掌柜和老板。
“公堂之上,你怕什么?”
“大人,小人请求单独回话。”
围观群众听见这话,一下子聒噪起来,事情有内幕,有曲折啊,热闹没白看啊!
赵文举听了这话,表情没变,越发为这小二的智商着急。
这公堂是什么地方?致公之地!日出潮生图上边挂着的牌匾写的什么?正大光明!
公审的意义就是让案件办理处于阳光之下,没有暗晦。
这小二请求单独回话,就是要把一个开明的事情,变成一个腌臜丑陋的勾当,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啪!
赵文举一排惊堂木,说道:
“李主薄,谋夺他人姓名,按大卫刑律,当作什么处置?”
他要吓一吓这个小二,免得他总仗着小聪明,提些不合理的请求。
李树白从椅子上起身,清了清喉咙,声音洪亮,显出公职人员的威严:
“大人,在下不知!”
赵文举的表情僵住了!
门口吃瓜的群众,有的已经笑出了声。
连堂下,脸上眼泪还没干的孙三,也表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