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诺被吓住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见过李树白这么严厉的样子。
“我们不懂什么叫战时戒严,只知道我的大蒜都要烂在库房了!”
见到甘兰诺被唬在原地,不敢吱声,人群中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子走上前来。
“你的大蒜?”
对着这个胖子,李树白没有像吼甘兰诺那样大声。
“前两天刚收的,五千斤大蒜,约了鹤城的朋友过来谈生意,但是城里戒严,他进不来,我也不好出去。眼瞅着大蒜就要烂在库里了!”
还没等李树白回话,人群里又有人接着说道。
“我也是,前两天从景德镇进了一批瓷器,货物这两天要送到,正赶上城里戒严,那边都急了!”
“我也是,手里一大批丝绸……”
“从鹤城过来一批布料……”
“我儿子要吃苹果……”
……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的理由,吵得李树白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也不想听,走到厅堂正中的桌子后面,要拍那块惊堂木。
这是朱婉从侧门走了进来,风风火火的,没说话,直接一脚把胖子踹到在地。
“说!继续说!”
她站在大家面前,双手抱胸,横眉瞋目。
“我听着呢!”
衙门内外安静下来,没人敢说话。
李树白放下手里的惊堂木,默默走到朱婉身后。
胖子哼哼唧唧地从地上起来,有些畏惧,又有点恨恨。
他一狠心,指着朱婉的鼻子说道:
“朱婉,镇子已经不归你管了,新来的县令大人接手,你有什么权利打我?”
“你有什么权利?”
人群仿佛找到了力量的来源,也跟着质问起来!
赵文举来的第二天,她便让手下在市集贴了告示,赤峰镇归熊溪县县令直接管辖,她辞去镇长职务。
“我有什么权利?”
朱婉向前走了一步,用额头顶住胖子的手指。
嘭!
她一脚又把胖子踹到在地!
“你们还有人问,我有什么权利吗?”
朱婉昂起头,蔑视着厅堂内站着的众人,没人敢和她对视。
见到没人说话,她回身走到正中的椅子上坐下,语气放平:
“你的大蒜,你的瓷器,你的丝绸,你的布料,你的……”她看着那个手里拿着半块苹果男人,想了半天。
“你的……呃……算了!”
众人看到朱婉语气放缓,以为事情还有得商量,纷纷露出希冀的表情。
可惜听到的话,依然严厉而决绝:
“都与我无关!”
“你们要是再来闹市,都把你们抓起来,关进牢里,我知道牢里已经不少人了,但把你们叠吧叠吧,也是能塞进去的!”
“我这,没有规则,没有法律,没有道理,只有……”
朱婉一只脚立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语气拖长,一字一顿:
“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