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镇长怎么知道我是太祝的?”
“哦?那位大人没有跟你交代吗?”
朱婉眼皮抬了抬,嘴角挂上笑意。
“没有。”
老赵摇了摇头,他都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那枚令牌,又叫褐令,太祝独有,司祭仪,掌沟通,归赐福。掌领者如贤者亲至!”
“这是?尚方宝剑?”
老赵顺着对方的话头,心里不以为然,就看这镇长托大的态度,令牌就没有说的那么好使。
“说起来,给你令牌的大人是谁?”
女子身体前倾,露出好奇的表情。
“说是叫朱水清。”
“哦。”
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镇长端起了手边的茶杯,眼睛无神地看向门口。
“我这次来,是为了这个镇子的归属问题。”
趁着机会,老赵终于把话题引入正轨。
“我知道族内的计划,也明白你的来意。”
朱婉放下茶杯,目光转向老赵。
“这个镇子归到你的名下,接受你的管制,甚至你改变旧制,重新分配资源,定制规则,都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是?”
与老赵的猜测相反,这女人摆了这么多道,反而没有为难他,并不是想要抓着这个隘口小镇的归属不放。
“这是三天前早上,出现在这张桌子上面的。”
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
老赵示意林中风拿过来。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这位新晋比丘,自封的大卫征南校尉,即将上任的县长,脸色不太好看。
信是用越族语言写的,他一点没看懂。
“林中风,念一下!”
赵文举有些尴尬,喝了一口茶。
把信递给林中风,他扫了一眼,明白了老赵的意思,然后把信递回给了老赵。
“大人,您可以看背面。”
接回信,干咳一生,将信反转过来,终于看到女子推脱的内容。
“吾,沧州商洛之民,无爵草莽之身。昔我先祖,幸居龙侧。蒙庙堂恩典,赐龙章龟纽,以奔服四海,攘困厄之民。昔炀帝无德,民多利器,郊生戎马。阴山流溪之间,烽烟四起。龙口纳木之内,锋镝相加。茫茫九土,并为麋鹿之场,济济黔黎,俱充蛇豕之饵。尔等蛮夷之族,不思匡扶中原,振济纲常。趁四乱之时,窃渝楚之地,奴赤臂之民。今皇天浩命,遏阻定乱,救民水火。吾领脱浊劲旅,将净扫汾浸,荡涤靡遗。念尔小族无明,不知天威浩荡,天朝仁德四夷,不行无礼之师。赐汝十日,奉城退走,免遭削首之祸,夷族之灾。”
落款是沧州敬叶青。
放下信,老赵感受到一股意气在胸中回荡。
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如同豪放的武士,恣意的侠客。
“如果大人不来,我们是打算献上这个镇子的……”
说着,朱婉看到太祝的动作,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她有些搞不清,眼前这个族内计划的产物,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