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肯定不在这里了，清子拿着那个盘，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抿着唇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又回到车上，漫无目的的开着，那个从他们那里拿来的盘随意的扔在了一旁，毫不起眼的地方，可是眼睛却不止一次的落在那上面。

他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个盘扔在她的包里，是清楚，这样的未知的东西，她不会打开，所以，一开始她拿到的，才会是那个纸条，用她最在意的事情将她的理智耗尽，接连送来了这个明知是陷阱却又怎么都不能抑制住自己内心想要打开的冲动。

也许是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克制，也许脑子里进行了不止一次的天人交战，谁也不清楚，只是停在了路边的车宣告了答案。

伸手就能拿到的盘，似乎是沉重的有千斤重，手缓缓地移过去，拿起那个盘，紧捏在手心。

还是有几分挣扎，可是即使过了五年也不曾褪色的那一滩血红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凌迟着她的心，不配为人母的愧疚无论过了多少年，依然清楚地搁在她的生活里，一遍遍的提醒她，曾经的她是怎么失去的那个陪她度过了最难得日子的孩子的。

下定了的决心和被愤怒与仇恨蒙蔽的理智始终是占了上风，盘很快的连接上了车载影音系统，只有一段语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一般。

“可可，好久不见了。”

啪！

清子猛地伸手关掉了声音，整个人就像是卸了力气一样，趴在方向盘上，那根紧绷着的弦始终是击垮了她。

仅仅是这么几个字，就已经让她从内到外的害怕了，整个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像噩梦一般的声音，怎么就是这么多年也逃不开呢？

即使是整个人都已经临近崩溃，即使眼眶里的热泪已经毫无知觉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着，她还是紧咬着嘴唇，阻止着那最后一丝脆弱的泄露。

已经麻木的手肘碰到了声音的开关，那个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又开始了，伸手关掉的力气似乎已经用尽，始终是要听完的，一次绝望和无数次的绝望，是同样的绝望。

“是哭了吧？呵呵，肯定哭了。本来是想要给你一个视频的，怕你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了，毕竟那次在机场只是听到我的声音就已经濒临崩溃了，我的可可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

“不过没关系，今晚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不要躲我哦，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的，还记得当年给你换掉的那块皮吗哈哈，我在里面植入了一块芯片，追踪芯片，你看你就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当年放你离开的时候我说的话全给忘了，都说了不要再回来，可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哎，是回去祭拜你的女儿的吧？哈哈，宝贝，那个墓里面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看的一个标本吗？可惜被你摔坏了，你猜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呵呵，我的可可那么聪明，肯定能够猜对的。”

“我这人对你本来还算善良，当初那么不听话都没打算告诉你这些事情，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呢？回来了却又要逃走，哎，本来是想让你爱上我的，可是好像不可能了。”

“可可，那就恨吧，一辈子也不长，总得给我留下点浓烈的感情。爱我争不过他，那就恨吧，至少，没有人可以赢得过我。”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今晚码头，杀不掉我，我就会带你离开，一辈子，你要相信你自己，总有一次，可以报仇的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就像是死了一样的慕清子。

在山的那边，还是山。

山那边的山啊，铁青着脸，给我的幻想，打了个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