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问她?这个点儿了他要问什么话?
黎姜疑疑惑惑地抬起头,但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眼前飞过,登时海棠色的大袖衫襦便将她兜了个满头。
黎姜奋力从衫襦中扒拉出一个脑袋,直愣愣望了一眼周弘治:“真不是侍寝?”
“不是!”
周弘治咬着牙,如碎冰般吐出两个字。
不是就好!
黎姜终于松口气,手忙脚乱地将大袖衫襦随意在身上裹紧,从床上爬将下来,穿上鞋子,在周弘治面前立定站好:“你要问什么哦?”
周弘治瞥她一眼,见她衣服虽是穿的不合礼仪,到底是将周身遮掩了个严实,便也不再过多计较,向外头扬声道:“宣太子和高得禄。”
不一时,高得禄果真领着周清庭进了内殿,磕头请过安,方忐忑道:“不知陛下宣小人来有何事吩咐?”
周弘治未曾理会他,却转过头先问了黎姜:“那日朕问你清庭和高得禄在凝月宫都做了什么,你同朕说不过是玩了一会游戏,朕被你诓骗过去,倒不知你玩的什么游戏,竟会玩到枉杀无辜?”
哎?黎姜有点傻眼,思量半天,才忆起三两日之前的事情,不由挠一挠头道:“你说的是不是杀人游戏啊?”
杀人游戏?
她果真又杀了人?
周弘治心底不由惊怒,尽管来时还一再的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林溪泉打听的错了,却不料她真敢再视人命如草芥!当即竖起眉头,猛地扯紧黎姜的胳膊,狠狠将她拉至眼前,喷薄的怒火恨不得烧尽她才肯甘休:“朕当你这三年已经为当日之事幡然悔悟了,万万没有想到你依旧残暴如斯,凶狠如斯。莀若尽心尽力侍奉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忍心似儿戏一般一声不吭就把她杀掉?”
“那……那不杀莀若,总归还是要杀别人的呀,”黎姜被他扯得胳膊上一阵酸痛,忍不住挣扎了几分,“再说,也不是我杀的莀若啊。”
拜托,不过是做个游戏嘛,他干嘛这么兴师动众大惊小怪!
黎姜有些不解,望了望周清庭,不由嘟起嘴道:“喂,小家伙,该不会是你猜不出凶手是谁,才叫你爸……不是,才叫你父皇来替你诈我的吧。”
周清庭睡得迷蒙中被高得禄抱到凝月宫,正不知是因为何事,这会子闻听黎姜此言,直觉冤枉,不觉甩一甩小袖子道:“哼,孤这般聪慧,迟早会找出来谁是凶手,孤才不会叫父皇来诈你呢。”
“不是你,难道是高得禄找皇上来的?”黎姜一眼又飘向了高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