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陈母妃。”周清妍清脆的答应一声,果然转过身来,亦是拉住高得禄的手道,“阿翁,这个木头人的游戏可好玩啦,我教你,你可得记住了。”
便一五一十的将游戏规则告诉高得禄。
那头被黎姜牵住手,正僵着身子笔挺站立思索如何逃脱魔掌的周清庭,耳听他皇妹细声细气的说什么游戏规则,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同高得禄听到的并不是数独,也不是绕口令,只是个游戏的口号罢了。
只是,这等游戏未免也太过幼稚了吧?
周清庭目中不无鄙夷的看了看庭院中的众人,单一个你跑我追的游戏也能玩得乐此不疲,实在让他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的小太子殿下抽着手就要走,无奈人小力气轻,半天也没能从黎姜手中挣扎出来。
兼之黎姜此时正同清妍玩得兴起,眼看新入了两个人,就越发来了兴致,待得周清妍说完规则,便向高得禄道:“快点,快点,轮到你了。”
“嗳?哎。”高得禄让她们两个闹得一愣一愣,委实不愿玩这个。可惜他再怎么能耐,遇到“陈盈”这个贵妃,也不敢不遵从命令,只得清一清嗓子,没甚力气道,“一二三,木头人……”
刹那,整个凝月宫便又似开了锅,人声煊沸得骇人。
凉风带着雨露,吹过柳梢,吹过高墙,又吹过了辉煌的昭阳宫。
昭阳宫内明光殿前,君王眯一眯眼,眼看都要到了下钥的时间,却还未见到时常伴驾的御前总管都统领太监高得禄,英眉一挺,便问了随侍的宫娥道:“高得禄去哪儿了?”
宫娥螓首低眉,垂着手道:“陛下此前命高公公送太子殿下回东宫,这会子大抵还在太子殿下那里。”
“东宫去昭阳宫不过百步,来回一刻钟的功夫都使不得,他高得禄难不成今夜是宿在东宫了?”君王唇角微沉,面色上十分难看,便又唤了一个人道,“福兴,传令下去,摆驾东宫。”
“……嗻。”
名唤福兴的小宦官亦是高得禄的得意之徒,经由高得禄推举才坐到了今天六品宫殿监正侍之职,深感高得禄的知遇之恩,平素对他十分敬重。这会子闻听帝王有兴师问罪之意,心里头不免替高得禄担了几分忧心,便趁着安排銮驾的功夫,忙忙扯过一个七品执守侍,着他立刻到东宫知会高得禄一声,预备接驾。
执守侍慌慌张张去了,銮驾恰也预备齐了,福兴这边厢才急急的服侍君王往东宫去。
只是这一去谁都料不到竟会在东宫扑了个空,东宫的属官乌压压跪了一地,顶着君王的一张冷脸,个个满头冒着大汗。
“你们身为东宫属官,竟会不知太子去了何处,朕要尔等还有何用?”
周弘治越发动了怒气,他从昭阳宫找到东宫,原以为是东宫出了什么意外,才致使高得禄未能及时回去明光殿复命,哪里料到周清庭和高得禄居然都不在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