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劭祺出了山门自然是下山而去。
自古上山容易下山难,李劭祺这才方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诸位可还记得当时方丰胤砸开门之后,跑出去的那些人?他们现在没有一个逃出去,最远不过刚刚下山而已。
李劭祺发现的最后一个人,距离村镇口不过百八十步的距离。这便也罢了,但为何这村镇里竟毫无一人。
难道那些之前在山上摆摊的人也都是和这些贪生忘死的人一个下场?李劭祺不过刚刚从家中走出,这江湖之大,对一个懵懂未知的人的回答,便如此应接不暇吗?
李劭祺手又放在了剑柄之上,手上又滋生出一些又一些细汗。脚步轻轻,动作轻轻,村镇门口的石楼下,青绿色的石头上面,干干净净。
注意到这一点,李劭祺的心头便放松了一下。
这里有人坐过,同前几日里有人坐过一模一样。他曾在这几天偶尔下山时见过这人,戴着大大的斗笠,在门口等着村镇的人收摊回去。
李劭祺看了看天色,现在也的确到了收摊的时候。当然,什么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他的手还放在剑柄上,只是细汗少了一些。
李劭祺慢慢的走进村镇,一切还是人们生活的模样,只是村镇的那条引以自豪的唯一的一条石头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风,此时静静的吹来。当然,这座小村镇也只有这一条路。欲去双绝门,只此一条路,若不然,这里也不会有个小村镇。
各家的门窗都紧闭着,没有任何声响。
咯吱。
李劭祺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挥剑就向后面挥砍,十几年的功夫此时都变成了最普通的挥砍,伤是可伤人,可终究伤不到人。
原来是脚下踩碎了什么东西,并没有什么人。
方丰胤此时刚刚带着马二娘出了双绝门,两人站在双绝门前。方丰胤看着双绝门的牌匾,久久不说话。马二娘出声道:“丰胤,你要的东西是什么?”
方丰胤扭头看向马二娘,温柔地说:“二娘,没什么,不过是受人之托,来取一个册子而已。”
马二娘说道:“那,如今怎么办?”
“二娘,没事,不需担心,受人之托罢了,忠人之事已经尽了我的本分,与那人说说便是。”
“好。”
马二娘忽然扭扭捏捏了起来,说道:“丰胤,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方丰胤一笑,说道:“二娘,说吧,有什么不可说。”
马二娘说道:“其实我还有个义父。”
“义父?”
“是。我此次随,不,追你出来,还没有与我义父说。”
马二娘顿了顿接着说道:“义父交待我的事,我也给抛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