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玉琼叫住凡栩,凡栩听到后停住了脚步,玉琼走上前不解的问道:“师傅宴会才刚刚开始您怎么就要走啊?”
“无聊的紧,正好王府里还有些琐事,这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为师就先回去了。”凡栩说着摸了摸玉琼如同上好云锦布般头发淡笑着,她心里的苦谁有知道呢?
“那师傅路上小心。”玉琼点了点头,也许跟师傅心爱的人有关,只是她不愿说,她便不问。
“嗯,为师知道。”说罢头也不回的往皇宫的大门走去,玉琼叹了口气,师傅可以潇洒的走因为人家有特权,自己嘛还是回去吧。
回到宴会上的玉琼百无聊赖的独酌着酒与热闹非凡的气氛格格不入,凤玌微微皱眉歪着头看着玉琼说道:“哎!你干嘛一直盯那个老头?”
玉琼回头有些迷茫的看着凤玌,然后打了一个嗝,满满酒味,凤玌皱了皱眉,不再理会她了,玉琼其实没在看斜对面的男子,只是托着脸看着一个方向好巧不巧正好看着他,忽然想起凤玌说的话眯了眯眼说道:“你干嘛说他花甲之年啊?”
凤玌捏了几颗葡萄扔进嘴里淡淡道:“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
“嗯?”发着浓重的鼻音看向凤玌,原来这种甜甜的果酒也会醉人啊!
“鹤发童颜,从出生就注定了他与别人的不同,我记得我小时候刚记事那会他就这般模样,如今我已经二十有二他还是貌若二八,你说怪不怪?”凤玌轻笑着看着对面的男子,美则美矣不过如同荆棘花般不可触碰。
微微皱眉,“什么意思?”难道还是个长生不老之人?
“凤岚国的大祭司,岚若尘,是个美人,只可惜是个可望不可及的美人,是这世上任何女人都配不上的神的使者。”凤玌冷哼,“终不过是个没有女人愿意娶的老男人而已,长得再美又如何,就跟司徒锦玉般,谁会愿意娶那种男人回去?”凤玌面色十分不满的样子,伸手抓起一只白梨就啃了起来,边啃还边嘟囔着什么。
玉琼眯了眯眼有些醉意,总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听着凤玌对她诉着苦才没能睡去坚持到了宴会结束,白常扶着玉琼上马车,玉琼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飘飘的脚步不稳,好不容易上了马车,白常却苦着个脸,把这样子的玉琼怎么送到龙侍郎那里啊?
宴会散后,岚若尘被身旁的奴仆扶着走出宫殿回去自己的府邸,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这凤岚国做了五十年的大祭司,回想自己的一生年少有为,披星戴月,名声远播……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被人信奉是神的使者,那样的被膜拜,对着镜子看着镜中自己如年少般的脸,嘴角上扬着一抹苦笑,自己真是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吗?
“大祭司该喝药了。”一旁男奴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走了过来,风若尘苦笑,从记事起自己就从未离开过这种苦药,喝的药永远比吃的饭多,本以为该习以为常了,可不知今日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风若尘眯了眯眼,在宴会时就一直觉得自己一直被人盯着,是一名没有穿官服的漂亮又灵动的少女,带着不解的神情看着自己,也对,以前没见过她,也许是朝中的新人吧。
接过汤药,药水还未入口苦涩的味道就已经蔓延整个口腔,抬起碗放在苍白的唇边闭上眼微微开口一阵饮尽,弥漫在口中的苦味,比想象中的还要重,原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没想到对于自己不爱的事情做出来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大祭司早些休息吧。”男奴说完,端起已经空了的药碗缓缓退出房间。
风若尘苦笑,自己被誉为神的使者,可是自己却没有一个朋友,从小就有着不同于常人能力,多少人羡慕,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为了这个能力自己付出了多少,父母的跪拜,世人的膜拜,自己成了他们的信仰,可自己的信仰又在哪里呢?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有可能吗?
躺在床上深深叹息,天越发的冷了,心也跟着越发的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