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有些动心了,眼巴巴看着刘里。
刘里有些受不了这眼神,以手遮脸:“天,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呢。好吧好吧,那就打扰您了。”
老者一手抚须,笑呵呵准备带着三人进了庭院。
小厮急忙窜到前面:“相爷,我来我来,这等小事哪能劳烦您拿。”
牛头人准备亦步亦趋跟上去,刘里急忙拉住,小声道:“别走那么快,走慢点,看着点路,说不定晚上我们还要跑出来。”
十五挠挠头,不解问道:“唉?跑出来做什么?”
刘里看了看前方的两人道:“如果这两人真是官宦人家,那个老者怎么会对我们这两个陌生人如此热情?
我看,这里说不定这里就是一家鬼院。白天一副道貌岸然,晚上就要原形毕露吃人了。
就算想的再好一些,这里不是鬼院,也难保他们不做一些人肉包子买卖。”
十五吓了一跳,虽然有些词汇不太懂,可是听刘里的话,这老者阴险得很啊。
“这,恩公,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都好心好意……”
刘里做出听我说的手势:“就因为是好心好意才奇怪啊。每一家权贵崛起都是踩在无数底层大众的肩膀上位的。
每一个拥有势力的权贵都在直接或者间接无时无刻剥削底层大众。
权贵中有好心人吗?有。
权贵中有善待人民的吗?有。
权贵好心帮助又不求回报的人不是可能性的人才就是造成极大影响力的庸才。
无论是哪一种,绝不可能是刚见面的没有利用价值的陌生人。权贵的价值观从一开始就固定了,就是肉眼乐见的利益。
他们从小进家族私塾,家族至上观从小就开始培养了,长大成年还有长辈带领。他定然是看到我们两人的利用价值,才会乐呵呵叫我们过去。
无论如何我其实是不想进来的。”
因为你还有可能签卖身契做苦工,我这瘦皮嫩肉的,估计也就直接上餐桌或者卖出去了。
牛头人一惊:“恩公,您快走,我帮您挡着。”
刘里呵呵一笑:“怕什么,你不知道就是死也不能把后背对着敌人吗?”
牛头人挠头:“为什么?”
刘里正欲解释,小厮站在一间房屋门口,冷声对着落后的两人:“两位,这里就是更衣间了。两位不要耽搁了时间,误了过路来往的丫鬟的清白,我可是担待不起。”
两人尴尬对视一笑,急匆匆钻进了屋子。
牛头人最后选了项上明黄缕带,白纻丝两上领衣袍,踏山透土多耳麻鞋……
刘里两眼一翻:“所以说,你是不是还要喊苍天已死?”
牛头人不明所以。
刘里翻了翻衣柜,发现都是衣袖很正常的衣服,啧啧嘴:“十五,你去看看你那衣柜有没有袖子特别长特别宽的衣服。”
牛头人找了找后说:“恩公,这里的衣服袖子都差不多啊。”
袖子差不多吗,不说赤膊的衣服,连小一点的都没有?
刘里连翻了几个衣柜,终于找到一个袖子垂地的衣服。
刘里兴致冲冲穿了上去。
不过衣服太大了,刘里穿上去特别显眼。
牛头人吓了一跳:“恩公,您这是?”
刘里笑着说:“你说,我要是拿袖子遮脸谁能看出来我的表情,哈哈哈,就是正大光明在袖子上泼水,他们也看不到。”
牛头人不忍直视。
到了晚上,老者并没有请刘里去吃饭,而是派人将饭菜送到两人屋内。
刘里见牛头人拿起筷子就准备吃,急忙打断对方。
牛头人满脸疑惑。
刘里:“这家主人居然不请我们去吃饭,甚是可疑。怕是在酒菜下毒,也尚未可知。
等一会儿,我们悄悄把饭菜扔掉,晚上不要睡觉,静静等着对方夜袭。”
牛头人恍然:“恩公,守夜的事情就包给我了。”
刘里眼睛一瞪:“都包你了我还不放心呢。你就没有打盹走神的时候吗?”
牛头人拍拍胸膛:“恩公,我一定会打起一百倍的精神。”
子夜时分,也就是晚上11点到1点时分,刘里等的昏昏欲睡,牛头人不忍道:“恩公,不如您先睡一会儿?”
“谁睡了?不,我不能睡?”
刘里早就迷糊了,说话都不利索,脑袋也是一点一起一点一起,仿佛是在向别人表示点头的慢动作是这样的。
这时,两个人影走过。
牛头人精神一振:“恩公,他们来了。”
刘里好久才反应过来,往袖子里塞几个木棒,对牛头人道:“不要管我,大家一起冲。”
牛头人冲锋在前,一鼓撞破了木门。
刘里也想紧跟其后,没想到刚跑起来,就被展开过长的衣袖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