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睁大眼睛想看蒋尊这个大男人如何弹奏这面琵琶时,蒋尊却只朝我们看了看,然后双手捧着琵琶笑着对蒋熙说道:“妹妹,这是你自己的那面琵琶,是哥哥让下人们带来的。哥哥我也很久没听到你的弹奏了,借着这个机会,你也让弹奏一曲让大伙听听吧!”
蒋熙深深地看了她哥哥蒋尊一眼,然后接过琵琶,又从身上取出一套不知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假指甲,一一地紧戴在指头上后,在调试了一番琵琶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铿、铿铿”地弹奏了起来。
我曾听我的前女友弹奏过许多琵琶曲儿,多少也懂了点曲调。但我对蒋熙正在弹奏的曲儿,却是一点都没听懂曲儿的内容。但音乐是无地界之分的,好的音乐定能感动到人的心菲。
蒋熙半闭着眼睛,正抱着琵琶,右手不停地拨动着四条弦,而她的左手在四弦二十柱中快速地移动着,她的手指是那么的柔和,灵活,如同正在轻快地跳舞的小精灵一般。
“铿锵之声,动人肺腑”,蒋熙的这曲曲儿,已深深地影响到了每一人,就连老十三及大壮这两个不通乐理之人,脸上也有了陶醉之意,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从这曲琵琶曲儿里听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水浪拍岸、浪花溅身的意儿,然后在滑音转换中,我好像又听出了淡淡的一片乡愁及一丝迷茫。这曲儿把我的思绪也给构了起来:离开了熟悉的现代生活,又曲折来到这莫名的空间,而那梦中的神秘老头给我的指示又只有半句的,说我只要走遍五岳,肯定能找到回家的路。你好歹也要告诉我一声让我走遍五岳的原因啊,你是给了我希望,但我更怕得到的是失望呢我真的能回得去吗?
随着最后那声“铿”的滑颤音,蒋熙的一曲摧人愁肠琵琶曲终于结束了。“好”黄家的一个“有为青年”率先清醒了过来,鼓着掌喝起彩来,然后每个人都用火热的眼睛看着蒋熙跟着鼓起了掌,我也没有例外,一起鼓着掌。
“谢谢”蒋熙起身弯腰答谢了一句,然后把目光看向了我和老十三及大壮三位。她的目光一下子把其余众人的眼光也拉到了我们身上,然后“肾亏一族”他们开始起哄了,说就剩我们南岳的人没有表演助兴一番了。我真想悄悄告诉他一句,其实哥仨人,也是东岳人。
我看了看马老,发现他没有丝毫想站出制止的想法,反而是颇有兴趣地看着我,似乎颇为期待看我的表演。
我又看到了蒋熙那双灵动的会讲话的眼睛,不由在心里想道:“好吧,我不为别的,就冲你像我以前的那个她也为你吹上一曲吧!”
我早看中了“肾亏一族”手上拿着的那支用湘妃竹精作而成的竹笛,就开口向他讨了过来。我又让那个叫小翠的俏丫头取来了一方手帕,用手帕仔细地擦了擦笛身,尤其是吹孔处,我更是沾了点酒在上面细细地擦拭了几遍。我这一举动让“肾亏一族”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肯定是不懂用酒精“消毒”这个道理。
而后我又给笛子换了片新的竹膜在膜孔上面,然后把竹笛横在嘴边,微张的双唇对准吹孔后,开始“哆、来、咪、法、梭、拉、西”地试起了音。试好音后,我站了起来,走到了蒋熙的身后背对着她站好,看着窗外的月色美景酝酿起自己的情绪来。
我是从初中时代就开始学习笛子这件古老的乐器的,一直到大学毕业为止,我都有不间断地练习着,我的笛子演奏也一直是班上的保留节目之一,而我自然也有最拿手的曲谱,恐怕也只有那曲乐谱儿最适合此时的景和情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首苏轼写的水调歌头,被我吹奏出的婉转凄凉的笛声描绘的淋漓尽致。
在我吹奏曲子的过程中,蒋熙先是侧着身疑惑地听了几句,然后脸部的表情开始变化不停,像在苦苦思索似的,连她指头上戴着的假指甲误被她拔下后又掉在了地上,她也仿若未觉。到最后,她同其他人一样,完全转过了身来,一起用震惊沉醉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
我因为是背对着蒋熙的,自然未能察觉到她的异样,而此时闭着眼睛吹奏的我,也完全沉醉到自己用音符营造出的梦幻场景里去了。
事后,老十三告诉我,说当时的我在月光下装逼、噢,是装帅装到了天上,但我吹的笛声又实在是太好听了,连他也被感染到了,仿佛在他脑里出现了那么一幅画卷,那是一对互相相爱男女,在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相思后,却还差了那么一点才能在一起。最终,他发现那一男一女,其实就是他和大壮的小姨,钱玲玲。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这是我听他这么说后,笑着骂他的。但在我心里,同时又在祝福他,能和钱玲玲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