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心中幽谭忽而泛起一阵涟漪,她狠厉道:“既然今天我们撕破脸皮,那便没有情一字的存在。”
她牵唇,皮笑肉不笑道。
“我敬爱的兄长啊,多谢你这么多年来助我的一件大事。我现在要去收获成果了。希望你好好养伤,三个月后,就是我沈稚归来神界之时。”
白深心下一急,脱口一唤,“别走。”
沈稚道:“怎么了。现在就想让我将你了断吗?”
白深道:“你真的,不肯回头”
得到沈稚肯定之语。
他玉笛一横,一双眼看向沈稚,眸中失了柔情。
说道:“杀你,是我的使命。而我也不想,让你死在别人手中。”
随后,朝着沈稚伫立方向,一步一印。
此行是踏向终途,也是重启始点。神界安危,私人情仇。从来都是责与情的两难全。
要护一界,必舍沈稚。此生温暖情义在她危害神界起,就已葬送。
他为一界之主,必然负起自己责任。
他为太清之子,太清之泪。必要奉行太清之道。
虽心中疼痛不已,几步踏出,有如去掉了他半条命。
但沈稚此危害必须要除,若有机会,只能!待来世再续。
白深步行坦然,再无犹疑,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才行,而这个人,他希望是自己。
青霄宫内,风息声冷,仿佛映照这一路终将不归。白深心间疼意凄入肝脾,撕心裂肺。
他再次道:“杀你,是我的使命。”
沈稚垂睑叹息道:“你要我怎么办才好。说了让你好好养伤。”
白深已决心除去沈稚,多余的话语已是无必要。
他不言,死死握住手中玉笛。待沈稚废话讲完。
并指使笛做剑指出,瑰丽笛光流转,耀眼金光过后他身形已起,向着沈稚攻去。
沈稚夸张道:“好本事。”身形遂退,镇定自若。凛然一抽秋水长剑,脸上尽显傲气。
白深不再言不再劝,抬手起招间不留余地,笛下刺出皆为取命之招。
笛与剑的交锋,划出一道道星火粲然,沛然圣气冲击邪芒黑气,带出一阵阵地动山摇。
沈稚先前多于隐藏,实则能力强横。
白深受情制约,出手间自留三分。
剑锋挥洒,势如疾电,抗衡笛身强劲。
白深纳一身浩然之气,贯彻笛身,正气凛然的笛音纵横无边,织就成诛邪之网,笼罩方寸地界。
沈稚扬喝一声,手中秋水长剑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红。她恢宏一劈,朝着看不清,捉不透的音网刺去,
正邪极招冲击之下,两人喉间皆是涌上腥甜。
白深早前与亦霄大战,本就负伤。
再遭此对衡,一口腥血克制不住溢出唇角,半跪下身形。
沈稚看白深颓势,本想趁势补上一剑,但手无论如何都听不了使唤。
她嘲笑一声,收剑回身。
“三月后,我会回来神界。届时,希望你养好伤,痛痛快快的同我打一架。让我不要小看了你这个,跟我同出一个本源的龙君。”
随后化光而离。
白深半跪于地,一动不动。良久,伸出手来,将唇角腥血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