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边际,月映水中,雾涌云蒸,粼粼波光漾出一泓琉璃碎光。
夜已近半,白深独坐孤亭,畅饮清幽。
亭外,白虎天君望天看月,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白深把玩手中小巧酒杯,开口道:“内患今日已定。明日领兵进攻魔界,救回凤主。”
白虎天君瞧他神色如常,并无醉酒之态,颔首领命,“是。”
白深得到允诺之语,饮下一口烈酒,自袖中掏出玉笛,搭置嘴边,吹奏起来。
刹那,空中的风声大了许久,似在赞叹这惊天地泣鬼神,万年难得一遇的哭丧笛音。
白虎天君捂住耳朵,在笛音的摧残声里,麻木不仁的离开了。
金乌奔天,白深领了仙兵直往地狱城。
地狱城上四兽尸身已不在,随处可见的是红艳至极的灯笼,和字迹飘逸的喜字。
白深怒形于色,命了白虎天君去将那些碍眼至极的东西撕毁。
白虎天君领命,刚揭下第一个喜字,便被一阵罡飞吹的退了回来。
亦霄现身伸手将那个喜字贴好,幽幽道:“你我已结成亲家,今天不来恭贺,怎么还想毁坏此处景物呢。”
白深冷然道:“当日我并没允诺,而今日,我要带沈稚回家。”
亦霄道:“沈稚已是我孩儿的人了,你就接受现实吧。”
白深道:“天方夜谭的白日梦少做为好,你将沈稚自觉交出,还是我亲自进去带出。”
亦霄嗤笑道:“有趣,我亦霄最不惧人威胁,我今日就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跟我抢人。”
白深旋身回转,长袖翻飞,玉笛乍现。他运了气劲,横笛划掠,向亦霄先攻去,快若惊鸿照影。
亦霄非是常人,一手接住玉笛。使劲往下一摁,白深身影暂顿,笛端气劲向地面迸射而出,激起碎石漫天。
亦霄握笛手一紧,“接招。”
只见激起碎石不降反升,高高旋起,在空中颤动不止。
向白深袭来。
白深一掌打向亦霄胸口,亦霄反应极快,身形遂退,
白深趁势抽出玉笛,打下密集石子。
忽而,他的身后升起一个石子。
白虎天君惊呼道:“龙君,小心!”
他堪堪避过,锋利碎石划破他的绾发银冠,一瞬,纷扬长发垂落。
白深脚底下又窜出一耸峙时针,他飒腿侧踢,将着石针踢断。
亦霄赞叹道:“能在我此招活下的人,也算可以了。”
白深道:“你值得我开锋。”
亦霄脸上着:“有趣,我奉陪了。”
白深雪羽玉笛再度流转,挥笛启掠。
阖眸静凝天地物,触觉作引,笛势繁复相叠,在口中画出一个繁字来。
一瞬,天地间响起庄重的笛乐声,声势浩荡,层层逼近亦霄。
亦霄面上头次显出凝重神色,他从虚空凝出一把刀来,银亮刀光,引来万雷聚集。
雷电似被亦霄操纵,皎若游龙,首尾相衔。
向着白深打去,但在白深的笛声里,扭曲着消亡了。
白深心念豁达,神行如一。亦霄刀划灵流,起势万均。
笛声不歇,雷声不减,在场仙魔因为两者极端轰鸣声,修行弱者,抑制不住自身气血,七窍流血痛苦而亡。
饶是白虎天君此等修为的人,也是不适到极致。
他命令道:“往后退三里,高手对战,我们还是离远点。”
众仙马不停蹄的远远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