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珺见她精神还不错,拾了件外套披在她肩上,顺道用手背拭了拭她的额头:“不烫了!”
巧珺松了口气。
虞晨看她一副释然的表情,料知自己病倒后,让她少不得被秦氏给数落。
“辛苦你了!”虞晨带着丝歉意说,说话间,她已揭开被子下床。
见窗外天气晴好,伸了个懒腰说:“我记得,妈说要带我去看电影的,她人呢?”
巧珺正在替她叠被子,听她这么一说,笑道:“那是昨天的事了,大小姐都烧了一天一夜,可把太太给急坏了,太太守着大小姐一天一夜,天亮时候才回房休息的,现下,大概还在屋里吧!”
虞晨没想到,自己这一病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见天气好,她想出去走走,巧珺见她衣衫不整,忙将她拦住:“大小姐病刚好,还是少吹点风!瞧,我都将药端来了,求大小姐把药喝了吧!”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妈还啰嗦呢!”虞晨转首朝巧珺笑起,顺道拾起碗,把药喝了。
“好苦!”
虞晨咂舌,这中药苦得她舌头都麻了,可为了让巧珺少挨骂,她还是依了巧珺。
巧珺今年才十六岁,比邵佳妍大一个月,听巧珺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跟了邵佳妍。
虞晨不想巧珺为难,就窝在房间里。
午饭前,秦氏的随侍张妈跑来道,“薛少爷听闻大小姐病了亲自登门来了,太太让我过来瞧瞧大小姐可好些了!”
虞晨没想到薛良春还好意思亲自登门,一想到那人对她做过的事,立马叫起说:“告诉太太,我头疼的厉害,请薛少爷自便吧!”
张妈笑着应了她,转身就去向秦氏复命,可人还没走到前厅,就在长廊里遇见薛良春。
薛良春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孙管家。孙管家手里擒着几大盒的补品,气喘吁吁的看似手里的东西还不轻的。
张妈可是秦氏身旁最得力的下人,知自家主子瞧不上薛良春,张妈心里就有了底气,身子一横,将薛良春主仆拦下:“前面是大小姐的闺房,薛少爷还是止步为好,免得毁了大小姐的清白。”
薛良春面带笑意,两手斜插在西装裤袋里,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虞晨的房间,唇角弯弯说:“你这老婆子好口无遮拦的,你这是在咒你家大小姐失了清白呢!”
张妈在薛府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还从没被人这般驳过,张妈知道,薛家在上海滩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薛大少爷黑白两道都有背景,确实不是他个老妈子能得罪起的,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识相地说:“大小姐病刚好,薛少爷还是不要打扰到她!”
虞晨掩在木门旁偷听。
她巴不得张妈替她好好骂骂这只无良的魂渣子,哪里知道,张妈这么不顶事,一句话就被薛良春给吓住。
大叹,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搭上薛良春这只鬼?
“阿妍,你是来迎接我的吗?”
虞晨刚想退回屋,哪知太过心急,肩头撞在门板上,硬将虚掩的门缝扯大,让薛良春瞧个正着。
虞晨哪里还能再退,抚着被撞的肩头,连牙都龇了起。
薛良春却是一脸如沐春风,笑得人畜无害。
“既然是阿妍的闺房,孙伯,你就别过去了,把东西交给这位老妈子,我过去同阿妍打声招呼就过来!”
薛良春随便一句话,就堵了张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