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山和白青峰都是上过学的,两人均已考上童生,只不过读书是个烧钱的,白归虽有供兄弟两人的心思,但是仅凭他在村中教学的束修和耕地的收入是万万负担不起的,就算自己家不用纳粮,也堵不上两个读书人的缺口。
看着家里几乎将近一贫如洗,父母亲越来越操劳,家里的重担几乎要将白归这个踏实稳重的汉子压垮,白青山心疼父亲,纵然不舍学业,却也见不得这个家摇摇欲坠。
于是白青山18岁那年毅然决定放弃学业,下田来供弟弟白青峰继续求学。
然而也不知怎的,白青峰就是卡在了童生的门槛,最可笑的是,学业不见进步,脾气倒是越长越大。
在家里对这个横挑鼻子对那个竖挑眼的,除了白归这个当爹的,全家人都被他明里暗里地讽刺过,连陈氏这个当娘的都没能幸免。
白归气的几次都想拿起扫帚揍二儿子,却每每被众人劝下,二叔老二、二弟、爹爹是压力太大才导致脾气不好的,时间一长,白青峰也就常常拿这个当借口在家里颐指气使的,说自己每天辛苦读书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可是他也不想想,谁又容易呢。他这所谓不轻松的背后,到底是家里多少人的不容易呢。
父亲白归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已经不在村子里教书了,地里的活计也时常干不动,还要为他这个不争气的二儿子操心发愁,大哥白青山一天从早忙到晚,农忙要下地,闲暇时候也得进山打猎贴补家用。
母亲妻子嫂嫂甚至女儿侄女得每天做饭,忙里忙外,也得时常刺绣赚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钱,在外求学的儿子和侄子更是哪一样不可着他来。从吃食、衣着到笔墨纸砚。
全家人衣裳都洗的发白,只有他二房,白青峰自诩读书人,衣服得穿好才能不让一同求学的才子笑话。那高氏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说是未来的举人娘子也不能穿的寒酸,举人长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