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
墨寒也没理她,朝着二人行礼后,向刘三道:“刘统领,这便是那锦盒。”
刘三接过,道了声辛苦。他将锦盒收入袖中,对赵一道:“行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回去吧。”
赵一点点头,抬步就要往回走。白宣正要松口气,却见赵一突然停下,看向白宣:“你武功没生疏吧?”
白宣没想到赵一还记着她的武功,惊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点点头,却听赵一道:“晚上来找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三人当然不会想歪。赵一的眼中,只有能打的和不能打的,没有男女之分,他八成是打自己属下打腻了,借用教导白宣的名号要跟她“切磋”呢。
当下,两双带着同情的眼神便凝在了白宣身上,白宣也苦了一张脸。
书房内,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了,百里澄影面前的纸上只有寥寥几笔,手中的笔停在空中,似乎无处着手。
百里岑珩则一直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喝茶,一边读着,并没有催她的意思。铜钱侍立在旁边,又是磨墨又是煮茶的,倒也忙碌。
百里澄影只觉得脑中有万千思绪,却像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抬头看到百里岑珩安静读书的样子,忽然觉得他长得可真好看,凤眼微微上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如同轻羽一般,薄唇微微抿着,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与青瓷相衬,更显得白玉无瑕。
“如何了?”百里岑珩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百里澄影手一哆嗦,毛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污痕。
百里岑珩拿起那张宣纸,只扫了一眼便揉成团扔在地上。百里澄影只觉得气氛变得沉凝,也不敢看着他了,忙低下了头。
“对你来说,可能这个题目是难了些。”没想到,百里岑珩并没有生气,声音仍是平和:“‘至善’,题目过大,但你可从小处着手。”
“‘至善’,首先为‘善’,何谓‘善’?你可以……”一边说着,百里岑珩一边提笔写着。
百里澄影听着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看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握着笔,思绪却慢慢飘到了别的地方。她一边听一边点头回应,似是听得十分认真,可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思绪已经不在这上头了。
“……如此,一篇文章的脉络便写成了。”百里岑珩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抬头看向百里澄影,却发现她仍低着头看着纸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懂了吗?”他加重语气。
百里澄影一惊回神,连忙道:“懂了懂了!”
百里岑珩将纸拿起,打开窗子,让纸上面的墨痕尽快风干后,将纸卷起来交给她:“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后日写好了文章给我看。”
百里澄影接过,却不敢抬眼看他,生怕再沉沦到他的美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