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嫌恶不耻比之刘嬷嬷更甚。
魏明安紧紧绞着双手,强压着复杂心绪抬眼看安和公主,哑声问:“您……很讨厌魏家?”
安和公主深知女儿是个什么性子,闻言盯着女儿黑黝黝的双眼,有意敲打道:“公主府和念家从来不朋不党,魏家是好是歹和我们不相干。我厌恶的是魏相那条老狗,仗着圣宠把持朝政,对上谄媚对下狡佞,生的三个儿子同样非奸即横,一门子老小奸臣,说声讨厌都是抬举魏家。
如今魏家唯一还像点人样的四姑娘没了,为个夭折小儿大办丧事还能说是胡闹,等魏老狗那封折子传遍京城,我看魏四姑娘那点子死后声名都要毁于一旦。你可别看热闹不嫌台高,掺和进魏家的笑话里。”
魏明安用尽力气紧握双手,才能克制住身体的颤栗。
她本该松口气的。
至少她还是“她”,病死于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并没有人因为她重生成念浅安,而代替她再死一次或重活一回。
但在她的认知里,魏父是孤臣,魏家哥哥们是直臣,为什么到安和公主嘴里,魏家成了奸臣?
魏明安艰难开口,混沌道:“魏……老狗?”
“可不就是魏老狗?”安和公主似想到什么趣事,挑眉笑道:“你们小一辈的不知道,魏老狗的表字无邪是皇上亲赐,朝中叫了几十年,大家或是忘了或是不敢提,魏老狗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下里巴人,本名狗蛋,可真正是合了魏老狗的渊源。”
奸臣魏……狗蛋?
魏明安仿佛听见了三观尽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