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桓鲤请罗鸣远一行九人吃了一顿午饭。除罗鸣远偶尔吃过几次,其他人几乎从来不吃午饭。午饭过后,他们瘫在座上,摩挲鼓胀的肚皮说,剩下的行程他们就待在王桓鲤的船上了。船上的饭食不是王桓鲤做的,不过做饭的随船厨师用了王桓鲤在看山小屋制作的蘑菇肉酱。
蘑菇是余涂山中长的很像鸡腿菇的蘑菇,肉是余涂山金尾花身鸡脱骨肉。配上各种香料,上好酱油,一同炒制。这蘑菇肉酱就算是配着粗糙又划嗓子的糜子饭,刘阿福都能连喝三大碗。
随船厨师初见蘑菇肉酱惊为天人,换着法的折腾蘑菇肉酱。如今随船厨师对于蘑菇肉酱的运用已经登堂入室,征服几个午饭都不吃的壮汉,不过是一碗面条的事情而已。
罗鸣远打着饱嗝,慵懒的半躺在座上,懒洋洋道:“兄弟,你的蘑菇肉酱怎么的也要匀我些,我去让父亲尝尝,不然我这于心不安啊!”
“小事,且拿去。”王桓鲤随意到。
罗鸣远慢悠悠的站起身,道:“再借我个水手和小舟,我现在就带着蘑菇肉酱去父亲那里,这几日想必父亲也是没有心思在中午弄些吃食的。”
“好说,你去找李承明就好。”
“嘿嘿,就知道兄弟你不会小气的。”罗鸣远笑嘻嘻的拍了下王桓鲤,挺着肚皮,扭身走出了舱门。
吃的同样很爽快的李承明,听王桓鲤说要是有茶叶消食就好了,就回他的船舱拿了些纯芦毫针过来,说是什么绿茶精品,要泡一壶和大家分享。王桓鲤连忙招呼,很是期待。威远镖局的八个汉子本来还挺好奇,可一看李承明拿来的繁琐茶具,连道无福消受,他们受不了从比金元大不了多少的茶杯里嘬水的滋味,纷纷跑出船舱。
味正汤透,看着舒服,闻着淡雅。饮下一口,清甘夹着微苦,薄醇带着轻涩。精品绿茶果然不错!王桓鲤冲着冲泡茶叶似模似样的李承明竖起了个大拇指。
“爹爹!”忽然舱外传来一声孩童似哭如泣,满含悲怆的大叫。
李承明愣道:“是个孩子在喊吗?”
这条船上有一个孩子,还悄悄窥视偷听王桓鲤背诵经文典籍。不过这船上所有人从来没有给王桓鲤说过孩子的事,那孩子也没有公然在甲板船舱里出现,好像那孩子压根不存在似地。
王桓鲤连忙放下手中茶盏,快步出了船舱。
一到甲板,就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小男孩站在船舷处,冲着江面上焦急大喊,喊声中带着的哭音让人听了心酸。“爹爹!爹爹!爹爹!”
王桓鲤赶忙来到船舷边,向江面望去,却见长条状黑影正在一只小舟四周旋游。而小舟之上,罗远明双手分持双刀,刀上燃着翻腾火焰,一脸冷冽,充满忌惮的双眼,随着五米来长的条状黑影不断移动。
小舟尾部,一个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的老年男子双手紧握一杆木浆,稳稳的站着,眼中虽然带有畏惧,可脸上却是一片沉着。
“罗鸣远,我就说flag不能立吧!”看到条状黑影王桓鲤就破口大喊,可远在百米外的罗鸣远如何能听见。
江面下五米来长的条状黑影能是什么?当然就是黑色蛟龙了。
一颗硕大的蛟首探出江面,短直尖锐的独角,冒着凶光的双瞳看着就不好惹。随头而出的是近两米的上半身,片片分明的黑色鳞甲,一对爪子虽只有三指可又宽又大。黑色蛟龙双眼如炬,盯着小舟,忽然张开大口,大吼一声,这声吼叫声,声音之大,让还算平整的水面泛起层层波澜。
黑蛟作势欲击,一双大爪冲着小舟捏下。罗鸣远举着双刀相迎,舟上老者手中木浆护在身前。谁知这黑蛟声东击西,明看着是用爪下涅,实际隐于江水里的尾巴如同鞭子一样,从小舟底部抽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