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腥臭之味,并见到马门主、钱长老闭目调息,而中间的空地上,则有一盆漆黑如墨的血水,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见二人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耗费了不少的功力,李氏顿时很是感激二人,她知道此时忌讳打扰,便连忙放慢了脚步,轻巧的走到床前,看向昏迷的丈夫。只见李长老正香甜地熟睡着,原来眉宇间痛苦表情早已消失无影,虽说脸色还有些青黄,但脸上的黑气已荡然无存,毒斑也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眼见此情况,李氏不禁喜极流泣。过了好一会儿,她擦干眼角的泪痕,才想到自己应该回去重谢“韩立”才是,于是抽身又轻轻的走回客厅,可是一到门外,就,却没有在看见要找之人。
她有些惊讶地问马荣等数人,才知道,那位“韩神医”开了一张养身的药方后,就飘然而去。李氏听后,半晌无语,心中已打定注意,一等李长老的身体康复,他们夫妇就亲自上门,去重金答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李氏并没有发觉,那位原本寸步不离张袖儿的厉飞雨也不在屋内。
在某条偏僻小路的旁边,一颗茂密的大树下,刚从李长老家出来的韩笠,正躺在草地上头枕着双手,咬着一根狗尾草,无聊之极地数着某根树枝上的绿叶。
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带着深仇大恨一般汹汹气势,向他身上扑了过来。
“喂!别闹了,每次一见面,怎么老想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是你那位张袖儿啊!”
此话一出,黑影在半空中灵巧的一转身,轻飘飘地落在了韩笠的身侧,姿势优美,还带着些许飘逸潇洒,正是随其后赶来的厉飞雨。
“韩立,就你那黑不溜秋的模样,也配和张袖儿姑娘比,这不是纯粹寒掺人家吗?”厉飞雨说完,没好气地轻轻提起右脚尖,就想在韩笠的臀部来一记脚丫子,以示惩戒。
韩笠听了后,翻了翻白眼,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轻松地躲了过去。
“我真是交友不慎啊,未曾想你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废话少说,你到底叫我来作甚?要知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近张姑娘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若不说出个能接受的理由来,你休想蒙混过关!”厉飞雨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对韩笠这次莫名其妙约他出来,是深恶痛绝。
“我有约你出来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亲口说过吗?”韩笠故意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显得非常的夸张。
“你出来时,对我挤眉弄眼的那副模样,除非瞎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别绕弯子了,没有什么事情,我真得要回去了。”厉飞雨转身就要走,那架势到让韩笠看不出真假来。
韩笠不打算继续捉弄对方,突然神色一变,正色对厉飞雨说道:
“不要怪我多嘴,作为朋友我想问一句,那张袖儿知不知道,你服用抽髓丸,只剩下数年寿命的事?”
厉飞雨一听此话,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韩笠暗叹了一口气,知道不用再问下去了,此刻对方的表情就已说明了一切。
“你又何必要把我活生生唤醒啊!”厉飞雨的神情很是悲哀,默然无语了半晌之后,才痛苦的说道。
韩笠没有回答厉飞雨的质问,而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宽慰。
“你应该听说过,感情这东西,付出的越多,你的痛苦也会太多。”韩笠终于在对方情绪稍微平稳下来时,说出了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来,让厉飞雨听得一愣。
“趁你还未深陷其中,我把你拉出来,这也是为了你以后少痛苦一些。”韩笠又缓缓的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