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提着魏坤下到二楼的客厅，把他扔到地毯上，也不开灯，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庞东南在高速出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是。”魏坤也不敢起来，就跪伏在地上，“不过我不知道秦哥你在车上，我也是后来马仔回来告诉我才知道的。否则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动手呀。”

“哼，不敢动手？在你手上的人命还少吗？”

魏坤不知道如何辩解，只是一个劲地说：“真的不敢，真的不敢。”

秦暮也没在这方面纠结，只要确认是他做的就行，至于是不是故意连他一起算计进去，这不是很重要。无论他想杀的是谁，他都不准备让魏坤有机会再去害人。

秦暮右手抓住魏坤的天灵盖，运起魔息，慢慢地，从头顶上抓出一个黑色人影。

黑色人影一被抓离头顶，魏坤身体就像进入冬眠一样，心跳和呼吸极剧下降，降到了极点，几乎三分钟才心跳一次，呼吸若有若无。

若不是秦暮感觉敏锐，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假死失魂现象。

秦暮在这个黑色人影身上不但闻到了魔的味道，还有人的灵魂之气，两者已经混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还未融合之前，魔是魔，人的灵魂是灵魂，融合之后，就可以叫“魔魂”了。

魔魂似乎比“魔”本身少了一股魔性。一般来说，虽然秦暮先天克制魔，但抓到魔的时候，它们仍然会反抗一下，而手上这个魔魂，一丁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仿佛认命一般，任由宰割。

秦暮看了看魔魂，正考虑是现在吃还是带回去吃，不过转念一想，还有许多问题没有了解清楚，于是从天灵盖的位置，把魔魂又塞进魏坤的身体里面。

魔魂一回体，魏坤身体的心跳和呼吸的频率急速提高，直到恢复正常水准，才睁开了眼睛，看着秦暮说：“谢谢秦哥。”

“先别急着谢，有些事我要问你。”

“是是，一定知无不答！”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暮问的当然不是魏坤，而是融合魏坤的“魔”。

魏坤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在来之前，自己好像处在梦魇之中，周围都是黑暗一片，想醒也醒不过来。这样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千年，或许是一万年。如果现在的自己回到那种状态，可能早就疯了。只是还未融合魏坤之前，没有什么思考能力，所以才能够浑浑噩噩的生存下去。”

“你还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又是怎么样和魏坤融合的？”

“记得倒是记得，只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来的。当时只觉得好像空间一震，自己被吸进了某些裂缝之中，再一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狮山市了。周围全是五彩缤纷的世界，喧嚣繁华，真是令人着迷留恋……”

“说重点。”秦暮一脸黑线，瞧你这模样，难道是要作诗不成？

“哦，是是是。在未整合之前，我没有多少思考能力，更多的凭本能意志行事。我飘呀飘呀，周围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我好像天生就知道要和他们融合，但大多数都是不适合的。直到魏坤出现，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冲进他的脑海里，于是我本能的去做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说来，还有体质的要求？如果你要强行融合不适合的人，会怎样？”

“我没有试过，不知道。不过本能意识告诉我，强行整合不适合的人，可能会导致双方的意识都湮灭。”

秦暮想起轮船上两个自残的船员，难道他们就是不适合的人？很有这个可能，因为在大海之上，一艘船一共就二三十个人，无论那两个魔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船上的，可供它们选择不会很多。

如果没有找到最适合的，那么就只能在一堆不适合中，强行找一个相对比较好一点的了。只是后来的结果证明，这种强行融合的结果并不乐观。

秦暮又问：“你一再说融合，那你现在是魏坤，还是自己。”

“未融合之前，魏坤是魏坤，我是我融合之后，魏坤就是我，我就是魏坤，不分彼此。”

“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