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酒啊。”
岑文本摇摇头,说:“这不是酒,是利益,大大的利益。”
李恪刚才还高兴的不得了,现在这脑袋里跟短了路似的,一点都转不过来弯了。
“老师,莫要再打哑迷,还请直说。”李恪有些着急。
“没想到这花峰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城府,简直智者近妖,格局观也竟是如此之高。”岑文本叹口气,说:“从他为老兵请命的时候,这局就已经布下了。”
李恪又问:“那他想干什么?”
“破局。”
“破局?破那里的局?”
“朝廷的局。”
“朝廷有什么局可破?”
岑文本看了一眼李恪,问:“殿下,你真没有看出来?”
李恪的小脸一红,有些羞愧。
岑文本说:“罢了,我给殿下说说吧。”
“当今朝廷,有两个局面需要破。第一、税赋,第二、官员。”
“税赋,国之根本,花峰第一个要破的就是税,当今朝廷征税大部分来自农桑、杂役,这都是征的老百姓的税,这个税里面可没有氏族的一丁点,你看看花峰手里收上来的份子钱,那一份银子是出自氏族的?我猜想,花峰手里一定还握有一份银子,就等着氏族上来要,如果氏族敢要,那么这一破就已经成功了。”
“如果氏族不要呢?”
“不要?呵呵,他们不要就等于自掘坟墓。”
“这是为何?”
“为何?看看出份子钱的都是什么人,梁国公、蔡国公、卢国公、翼国公、鄂国公、赵国公、潞国公、卫国公,我大唐的几位国柱都和花峰绑在了一条船上,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效果,可以后呢?这几位国公做生意都给国家交税,氏族如果不交,殿下觉得陛下还能容忍他们?”岑文本分析。
李恪说:“老师,可氏族根基盘根错节,朝廷上下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父皇不可能全部把他们赶出去吧?”
岑文本说:“所以说,官员就是花峰的第二破,我大唐虽说以武立国,可你看看朝堂之上还有几位能挂帅出征的将军,卫国公已过花甲,翼国公疾病缠身,卢国公和鄂国公已过壮年,议论国政尚可一些建议,如果再领兵打仗,怕是吃不消了,其他的几位武将,不是死就是残,现在朝堂之上能挂帅出征的就只有一个苏定方。反观文臣,除了几个开国元勋,再看看,还有几个能用的,虞世南、高士廉、萧瑀等等,这些老臣,几乎都年逾古稀,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还能活多长时间,这些老臣为大唐呕心沥血,按说早就应该回家颐养天年了,为什么没有回去?还不是朝廷无人可用了,所以陛下才要广纳贤才,这次科举虽说收获不看看那个是寒门子弟?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些人陛下是不会委以重任的,如果委以重任,那朝廷还有一家之言吗?”
“那花峰会如何破?”
“已经在破了。”
“什么?已经再破了,本王怎么没看出来?”
“我以前也没有看出来,我也是这一次看出来的,他纵容手下出去抢劫,看看他属下抢的人,都是一些人,把抢来的东西给了百姓,捐给寺庙,捐给道观,自己一分不留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大大的局,一个专门针对学子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