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边缘求生存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趁火打劫,拿东西不给钱,这种事情,陈小姐你说,这是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花峰现在晓之以理,滔滔不绝:“八两银子,或许在陈小姐眼里不算什么,像你们这种钟鼎鸣食之家,八两银子不过也就一句话,说赏给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这八两银子在这位萧峰哥哥的手里,那可是两个月的米面钱呐,两个月不吃米面,陈小姐你是什么感觉?”
“我虽然没有挨过饿,但是我也知道,饮食当思种地不易,颗粒归仓,容不得半点浪费。”陈素英说。
花峰挑起大拇哥,赞道:“不愧是临漳第一才女,第一善人……。”
陈素英举起手掌,拦住花峰说话,说:“你不用夸我,继续说你的。”
“抱歉。”
花峰继续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萧峰哥哥每日勒紧裤腰带,苦巴巴的过日子,到现在二十五六岁连一个媳妇都没有,就在每日生活如此艰难之下,萧峰哥哥一点怨言都没有,可是那宋浩竟然用假银子骗走萧峰哥哥的豹皮,我作为萧峰哥哥的好友,岂能坐视不管?”
“这就是骗人的理由?宋浩与你有仇,你找宋浩讨要便是,为何要为难布行的掌柜子和这个小伙计,难道他们也与你有仇?”陈素英问。
“昌信布行在临漳遍布全县,可陈小姐知道我为什么单单挑这一家吗?”
陈素英摇头。
“先说这个小伙计,他叫皮三,是此地的无赖,宋浩身边的狗腿子,那天宋浩骗萧峰豹皮的时候他就在现场,那天豹皮被骗,萧峰哥哥一个人蹲在大路边哭的有多凄惨我不知道,但那种无奈我深有体会。”花峰这几句话说的不假,这种无奈他经过的太多太多。
一旁的萧峰想起那一天傍晚,眼睛还有点红。
陈素英想象一下,萧峰那么大的块头,蹲在地上大哭,那种无助感,她要是见了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
“再说那掌柜子,再说那掌柜子的时候,我一个问题想问一下陈小姐,你穿过最贵的绫罗绸缎多少银两一匹?”
陈素英摇摇头,说:“每年我的衣服都是李记绣庄送过来的,春夏秋冬四季,每季各五套,都是陈孝伯伯再管,我不知道。”
这就是有钱人啊,饿得饿死,撑得撑死,不过,花朋义在世的时候,花峰也是这样穿来着。
“呵呵。”花峰自嘲了一下。
“你笑什么。”陈素英问。
“没什么。”花峰摆摆手,继续说:“八十两银子一匹布,这要是说起来,做买卖嘛,商家肯定是往高处要,买家肯定是往低了压,这是商场的规矩,货比三家,我可以买也可以不买,但是,那掌柜子做事太绝对,仗着自己有昌信布行的东家撑腰,每日都打击周边的小商贩,小商贩也是商人,也要赚钱养家糊口,有人要买小商贩的东西,他就大打出手,把人往死路上逼,他这样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教训吗?”
“固然你说的有理,你可知道,这天下快有王法二字,他人行骗自然有官府受理,你让这位壮士到衙门告宋浩一桩即可,至于怎么处理,县太爷自有公道,你又何须这样做?”
听完陈素英的话,花峰噌的一下站起来,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盯着陈素英,而后突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