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白清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被送到里面的时候,白清歌看见奄奄一息的碧儿嘴角有着一抹鲜血,趴在地上,身上一样有着鞭子的痕迹。
看来昨夜白涵汐是先来了。
白清歌右手陡然一握,一股疼痛窜上心头,那鞭子打伤的伤口越加疼痛,还好,没有感染,不然就真的不好了。
不过不知道碧儿怎么样了,白涵汐这恐怕是精心设计了一番的吧!
“把四妹放床上吧!”虚弱的声音,白清歌现在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是强行拿出的。
“是。”接到命令的一个丫鬟就和另一个丫鬟把白浅月抬到白清歌的床上去了。
咳了几声之后,白清歌闭上眼,一个大夫慌慌张张冲进来先是给白浅月把了脉,才道:“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伤及经脉,金石有救。”
听到这话,白清歌放心了,还好,白浅歌的药有用,意识越加混沌,大夫给白清歌把完脉之后,犹犹豫豫道:“三姑娘现在……”
见他如此,白清歌已经苍白的嘴唇划起一个笑意:“无妨,讲吧。”
“现在怕是要落下病根了……”大夫叹了一口气。
“什么病根?”白清歌虚弱的声音响起,见白清歌闭着眼。
大夫道:“三姑娘现在的身体,倘若生一场大病,或是严重的外伤,必死……”
若此,白清歌便就不需要担心了,以后好好养着就是了,而且,自己医术不是也挺高的么?这样想着,便就未尝理会自己的伤了。
白清歌道:“还有碧儿,你们把四妹的架子给碧儿。”
下面的奴仆似乎有些羡慕了,但还是照做了。
在这楚江,无论再不受宠的主子,要处罚一个下人便就处罚了,说来这些受宠的下人,就好像是一个宠物一般。
主子得势,自己也如日中天,哪有白清歌这样的主子?自己受罚,还想着奴仆的?
大夫也给碧儿看了,缓缓道:“比三姑娘好上许多,虽然受了极为重的鞭伤,但是身体底子好,养好便就没事了。”
如此甚好……
不连累他人……
白清歌彻底昏死过去了。
这一昏迷便是两天两夜,期间发过高烧,手上的伤口没有感染,可是背上的伤口已经感染很严重了。
中间只是简单饮粥,而碧儿早已经可以下床了,白浅月因为白清歌的麻醉药只能清醒和吃东西,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第三日,白清歌悠悠转醒,手被什么压着,外面还有一些灰蒙蒙的,应该还没有大亮。
“咕噜”肚子叫了一声,白清歌起了一下身转了个头,背上真疼,碧儿正压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还好是左手,这应该是侧室。
还好现在是趴着的,要不然,白清歌刚醒就要疼晕了。
不过这个姿势真累啊!
但是还好,碧儿早上要起来练功,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醒了。
白清歌感觉甚是无聊,只好仔细想一下白涵汐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着屋内朴素的装饰,白清歌想了很久,虽然没有知道全盘的计划,但是她却明白了,或许这件事和齐王把自己送回来也有莫大的关联啊!
就在这个时候,碧儿蹙了蹙眉,看样子应该是要醒来。
果然,碧儿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姑娘醒了,她一个条件反射就起身了。
身上的伤口又疼了,但是碧儿只是浅浅的蹙了蹙眉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姑……姑娘,你醒了?”碧儿问道。
白清歌也笑了,苍白了脸色却又有了一丝明媚:“嗯,对了,碧儿我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碧儿道:“两天了,二姑娘这一次变本加厉针对您了,姑娘,要不要奴婢去做了她?”
“不用,碧儿你先给我准备一套衣服,还有把我的连碧草带进来。”白清歌一口气说道。
这些东西,碧儿知道自己姑娘的医术精湛,可是,姑娘现在伤得这般重,还能行吗?
“还有我的药箱给我。”白清歌想起来白浅歌把自己研制好的药基本上都放里面了。
这一句话说完碧儿也知道,即便姑娘伤得再重,也只有这样了,姑娘的性子,虽然软弱,但是却也执拗。
“是。”碧儿说完便起身了,腿上的伤口还是很疼,一瘸一拐的模样被白清歌收入眼底。
心里面虽然有一些感动了,但是白清歌却也有些怒火和恨意,暗暗发誓:白涵汐,上天碧落下黄泉,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当碧儿走后白清歌才尝试起身,但是身后的剧烈疼痛让白清歌放弃了。
看着屋里面的东西发愣,但是同时她也清楚,马上又要嫁去齐王府了。
这一次,在白浅歌的记忆里面,君渊尘会亲自来接的。
本来白浅歌以为脱离苦海的时候,君渊尘却为了姬霜华,也就是那日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侍妾,重新把白浅歌打入炼狱。
这一切也是白浅歌黑化的重要原因。
可是此番,白清歌再也不允许谁欺负她了,白涵汐的仇,迟早要她还回来的,动谁不好?非要碰白清歌在意的人,便是动了白清歌,她都可能会一笑泯恩仇,但是谁让白涵汐自己作死呢?
那除了成全还能如何?
连本带利,想到这儿白清歌的眼神越发的冷了,可是却在碧儿进来的那一瞬又重新变得柔和了。
“姑娘。”碧儿唤了一声,白清歌问她怎么了,她才回答道:“姑娘,就只有一件红色的了,您要穿么?”
红色的?白浅歌只喜欢素色的衣物,而这件红色的衣物是为过年准备的。
但是,白浅歌即便是过年也没穿。
所以就压箱底了……
白清歌犹豫一阵之后才道:“也罢,换上吧!我还有重要的事。”
当然是白浅月背后的那麻醉药了。
想必白浅月这几天清醒的躺尸很累了吧!
答了一句“是”之后,碧儿就把衣服给白清歌换上了。
这一件衣物比白清歌的婚服还要华丽半分,但是,却比不上白涵汐的一件便衣。
这就是对一个人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