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蹙得更紧,现在看来,这个刘琦从那时就开始谋划了,再看下一行,是刘琦身为宰相期间,做出的承诺,每年送给辽国和大蒙的钱财,就占了国家的百分之六十,六十这是什么概念,再加上一定的财政支出,北宋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百分之百的掏空,还欠着一部分钱财。
怪不得大辽要和亲,这是为自己以后拿钱找到更方便的借口。
熙宁三年大辽进犯,朝廷曾先后三次派兵迎敌,辽人利用他们严酷的地形,很是折损了一些朝廷的大将,这些大将在那次战役中有的被撤职降黜。
就是在那次被黜的人多,有了闲职,刘琦才显露了他的才华,更因为对议和做出的贡献,慢慢升职到了丞相。
这一串的联系,如五雷轰顶,原来父王一直在让人家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是他最得力的丞相,声声联盟的大辽。
我身体摇晃了一下,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狠狠的攥紧了书信。
“妙妙,你没事吧?”书生赶紧扶住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脸色有点苍白:”喔,我没事,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事……”
书生瞟向我紧握的手,心里更有几分不忍:“妙妙,你再抓下去,证据就毁了。”
我赶紧放开,有几分自责:“不好意思,差点坏了大事,”说着看了他一眼:“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送到宋王的手里。”
书生看了我一眼,有点怜惜的说道:“妙妙,你能行?”
“把能字去掉,”我敛下心神,当务之急尽快见到父王才是大事,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如今我是谁都不能相信。
“这样不行,光有书信,还少证据。”他看着我铁青的脸,走到门前,看着突然出现的灰衣人:“你派人追回这次押送的所有粮草,把主要的相关人等先关押起来,等着取证。”
“是!”灰衣人一抱拳,转眼消失不见。
既然说明了身份,他的人也就从暗处转到了明处,我看着书生:“哦,我要走了,”
“妙妙,”他突然喊住了我,满是关心的眼神:“别担心,再不济,还有哥哥替你顶着。”
我笑了一下,脸色比哭还难看:“谢谢,那我去了。”眼里有热热的东西好像流出。
“好,你要小心,”他悠然一笑,扔给我一块手帕。
我知道那是故意使坏的用具,连忙接了过来,走过跨院,看了一眼经常胡天海地的龟奴,把那块手帕一挥,他也没想到我会对他下手,直接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我连忙把他快速拖回房里,关上房门,换上了他的衣服。
“我说江兄,怎么样,哦,这样呀,你让我出去一趟,好好…”因为和他混的比较熟,便故意找着借口,让别人听到,走了出去。
走到门旁,还有点忐忑,也怕其他人看出什么?还好,莎巴合那些人早就不在,没有了他们的挡路,我顺利的跑了出去。
第一次经历这么重大的事情,比上次火烧大蒙可是紧张多了,我在明,他们在暗,凡是出了一点差错,都有可能会牵连到整个国家,万一再牵扯到大宋的百姓,我是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一国之中在于君,一君之重在与民,百姓的钱财和粮食都没了,一个国家也等于灭亡了。
到那个时候,不要说饱受其它国家侵略,就是这儿也会遍野哀鸿,连带扬州,甚至更广阔的地方,都要遭殃。
我握着手指,身体一阵阵发麻,却没有时间去害怕,要了一辆马车,直奔王宫而去。
“你去给他说,我就不去了。”太子沉吟了一下,有点不能相信刘琦的诚意,毕竟昨天晚上在他的府邸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是故意为之,还是脚踏两只船,想除掉自己,另拥其他皇子,这个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