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魂庭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彼岸法给拿出来了，还让你亲自出马负责此事。”

自废魂体，修为归无，然而林念从来没有自己是平凡人的自觉。面对圣人，他问，便是问得直言快语。

曾身为的谛天少主，身具道源魂体的林念，当初魂道可直通圣魂之境，因此他得见过不少比谛天圣地大长老还要强大的真正踏入圣境的人物，张沧就是其中的一位。

张沧这位圣人明面上低调，但他可是三朝帝师，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整个道魂大陆的。而说起来，张沧也算是林念的老师。林念是在张沧开设的“私塾”呆了半年。只是，教林念的是另有其人，所以

林念就跟着那人喊他“张老头”。

而见几乎被圣地和魂庭私藏的彼岸法就这么流落“民间”，林念也想知道真相，向这位帝师请求当然是最好不过。

“彼岸法不错，修炼速度比我们魂道法好多了，魂庭没理由一直私藏下去。”

张沧没有回避林念的话，他面目和蔼而已而温吞的吐着话，但他也没有点明直接原因，而是说了一些把彼岸法推出来于魂道天下的益处。

“哦，是这样啊！”

林念听了，也没有再细问，张沧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因为有些事是不可以说。其实在知道彼岸法要流传于世俗时，林念就大概知道了原因，魂庭险入了困境……而入门更低，修炼速度更快，某种程度而言也更强的彼岸法，如果推行开来，或许在十年左右，魂庭就可以收割一波堪比冥魂乃至是天魂的强兵劲将。

“嗯，我觉得也挺好的。”

张沧点了点头，赞赏道。

张沧这个人似乎对谁都是一律平等，一样的温和。和人说话，无论是冥魂境的城主，还是现在的林念，张沧从来不居于人上，他只是站在对方面前，说了点自己想说的能说的该说的话语，

“不过有一点呀，张老头你也肯定想过，彼岸法可不是道魂天下的法，法变了，可不止改修功法那么简单。”

道魂天下道魂法体系，不算十万年前诡异不可推测的古史，那怕就是史籍可见的十万年，便是留下了浩瀚无垠的道魂法传承，留下了植入骨髓的道魂法观念，如果法变了，这些东西又何去何从？林念不知道，其实也没有人真正知道。

林念之所以要问张沧，是因为这是魂庭的选择，那么魂庭便是作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有用就行，再多的魂庭也管不了了。”

“优胜劣汰，本来就是规则，于你我而言是如此，于世人而言也是如此，那么于法，当然如此。”

张沧的话还是那么平静，他平铺直诉，说的是他的想法，但其实在很大程度上，这些话几乎就是魂庭的决策。

“得劲，张老头你强啊！”

“我常跟大长老讲，打打杀杀才是王道，他不听，他硬是要教书育人……”

“一个打杀成的半步圣人，竟然痛改前非当夫子，我笑了。”

于街道上，在旁人的目光中，张沧这个老人就是个老人，而在林念眼中，他也瞅见张沧这个老人有那一点的神异之处，但听了张沧的话，林念是有点明白了，张沧这人啊为何是个大人物。最重要的是，这张老头的话，合他胃口。

“念娃娃你有点良心吧，陈夫子几乎把大半心思都寄托在你身上，你不也是让他伤碎了心。”

“听说你自废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差一点就是七魄了吧！”

关于彼岸法的事，林念不想问了，而张沧是不想说的，所以话题，便是随波续流到了林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