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八九不离十!”郝仁同样有些烦躁,之前费时费力找的那些可能目标都是假货,现在倒好,还没见到人就已经提前剧透,这基本就是假货!
此时,郝仁心里已经不打算继续去看张万福,但是吕昌却劝道:“盗爷,咱们来都来了,还是去看一看那个张骗子吧。至少给他一顿教训,否则我觉得有些对不起走的那些冤枉路啊!”
说完之后,吕昌还给后面的王成和马海使眼色,这二人立刻开始猛点头。他娘的,走了半个月,屁大点收获都没有,早就想揍人了。
郝仁稍微犹豫一下,最终从善如流,点头道:“行,照你们说的办!”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方面心中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就是某个高人的恶作剧呢!另一方面则是他心里的确郁闷,随便揍人不好,但是如果挨揍的人是骗子,嘿嘿,这就是打假啊!
张万福的道观也在来登州的州府之中,所以四人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三金观。
牌匾上的字大气磅礴,一看便是名家出手,但上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郝仁随意地瞥一眼,心中不停地摇头:“三金观?此人倒是胆大,居然如此明目张胆。”
何谓三金?金子,银子,铜钱,合称三金。
“我基本可以确定张万福的身份,骗子可能性九成九,真修的几率微乎其微。也罢,此番权当散心,我郝仁也学人家做件打假的好人好事!”
进入道观之后,四人突然发现三金观内的人数超乎他们想象。前方密密麻麻都是人影,粗略一数竟然不下百人,这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
他们缓缓地靠近人群,仔细一看发现人群中央有一高台。高台中央有一张古朴的香案,桌子上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做法工具。与此同时,郝仁也终于见到传说中法力无边的张万福道长,他此刻正和一个七岁左右的女道童站在高台上。
此人年岁已高,脸上的皱纹、干枯的手臂,这些都说明他已经不再年轻。再看他的装扮,他穿着一件洗到几近发白的道袍,脚上的布鞋也有三两个补丁,看起来十分寒酸。他如果不是被一百多人包围,郝仁差点以为这是某个穷困潦倒的江湖野道。
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这或许就是高人风范吧。
这人唯一的亮点便是长着乌黑的头发,几乎没有看见白发,应当是驻颜有术。
“这是高人?”郝仁心中纳闷道。随后他转身朝四周看去,想观察一下其他人的看法。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疯狂地呐喊,脸上还有淡淡的犹如少年娇羞的红晕一个种地的中年农夫虔诚地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要随张道长出家、要修道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穿着华丽奢侈的绸缎,不停地往高台上扔银票,看金额居然没有一张银票低于一百两……
“好吧,这是高人!”郝仁无奈地摇头道。
人似乎来得差不多了,高台上的张万福开始表演。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女童当即上前点燃桌上的油灯,然后恭敬地递给他。张万福伸手一接,但是没拿稳,油灯“啪嗒”一声倒在桌上。
道童一脸惊慌地去扶油灯,同时不忘埋怨道:“师傅,你太不小心了,油灯掉在地上回熄的。”
经他一说,台下的信众也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纷纷祈祷道:油灯倒了不打紧,千万不要因此搅乱张道长作法啊!
然而张万福一脸从容,他不慌不忙地扶起油灯,灯火居然仍旧未灭。随后他用平淡的语调安抚道:“童儿,不用慌张。此灯之火乃是老道从九天之上采下的南明离火,水泼不熄,风吹不停。”
“真的吗?”道童轻捂琼鼻,语中似乎十分震惊,却又带点怀疑。
“你若不信,自吹便可!”
女童也不惧场,深吸一口气,“呼哧”地大力朝油灯吹去。
风来灯火动,但也只是闪烁两下,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女童沉默着走到张万福身后,虽无言,但却用佩服的眼神望向他。毫无疑问,台下的信众同样惊为天人,齐道:“张道长法力高强,我等佩服!”
台下的郝仁心中冷笑不停,张万福的“道法”的确花哨,但他没有从油灯和火焰中察觉到一丝灵元波动。
真修的手段层出不穷,以自身灵元驱动法器,炼化天火、神水等灵物,甚至以灵炼神,都是了不起的大神通。但是无论何种手段都离不开有灵媒介,都会散发出灵元波动。
如果是金丹真人,郝仁或许以为是对方有特殊法门,但是眼前这个张万福绝对不是,因为他刚好认得此法。
“吹火不灭,久违的戏法啊!”他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