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郝仁和清元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天。
三天前,清元带着郝仁走出了官道,开始朝旁边的野地走。官道虽然平坦,但它并不是直直地通向东方。师徒二人在荒野中走了许久,连一条路都没有,更不用说山野人家。直到不久前,他们才遇到这条崎岖难行的小路。
“踏踏!”
枣回马踏在满是泥泞的路上,每次都会溅起少许土黄色的泥巴,郝仁看了看它的马蹄,四只马蹄已经被一层层泥浆包裹,上面甚至还粘着几根杂草。
雨后的小路都很难走!
“师傅,等等我!”走在前面的清元稍微放缓了速度,郝仁连忙骑马跟上去与他师傅双马并行。
走近之后,他羡慕地看着清元的黑马,它仍然一尘不染:“师傅的纸马居然连一点泥巴都没沾到,真是厉害啊。剪纸术,等我到出窍境之后也要试试。”
郝仁有着些许疲惫,朝清元问道:“师傅,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我们走了快三天,这地方穷山恶水、荒无人迹,机缘真的会在这里吗?”
“小仁啊,机缘如果那么好找,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寿元将尽的真修满世界寻找奇遇了。”清元开口安慰道。
“徒儿知道了,师傅。”
清元掐指一算,然后肯定地地说道:“徒儿,卦象中的地方就在前方,我们已经十分接近了。”
“踏踏!”斜阳下,羊肠小道上,一排排深浅不一的马蹄印越行越远。
二人继续往前面走了十分钟,泥泞的小路逐渐变宽、变平。又行走了十五分钟,郝仁突然看见远处有几道黑烟,这些黑烟弯弯曲曲、迎风聚散,仿佛一条条黑蛇。他连忙指着那黑烟,道:“师傅,前面有炊烟!既然有炊烟,那前面就一定有人家。”
清元顺着郝仁指的方向看去,笑着点头道:“果然是炊烟。应该是交不起赋税的难民逃到了这深山之中,然后在此定居了,他们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我们过去看看吧,他们在此地多年,说不定知道附近有什么奇异之事。”
有奇异事,可能会有宝踪。
……
所谓望山跑死马,几道炊烟看起来似乎不远,但当师徒二人找到炊烟的源头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看着眼前的村落,清元心中估算道:“百十户人家,大约六七百人,这已经是大村的规模了。我之前的猜测有误,这些人不是逃税的难民,而是土生土长的在这里的人。”
师徒二人下马之后,牵着马走向村子。到了村口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群壮汉,他们手里还拿着各种武器:棍子,锄头,木棒,不一而足。接着,对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老人,他被周围的壮汉簇拥着站出来,略显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清元师徒,问道:“外来人,你们来我们小沟村干什么?”
“老丈,贫道清元,旁边是我徒弟郝仁。敢问老丈叫什么?”
由于清元表面只是中年模样,所以那老头摆谱道:“后生仔,我姓陈,你们就叫我陈老头吧!”
“原来是陈老,贫道有礼了。”清元先是抱拳示意,然后礼貌地请求道,“我们师徒二人走到这里迷路了,想在你们村里借宿两夜,您看如何?”
清元的态度还是很随和的,岂料这老头竟然生硬地回道:“不行!”
这老头的威望似乎很高,他刚开口拒绝,后面的汉子们也叫嚣起来。
“对,我们小沟村不欢迎你们!”
“外来人,快滚,不然揍你们!”
“滚蛋吧,外来的家伙!”
……
面对那些人的挑衅,郝仁有些动怒,正当他想冲过去教训他们的时候,清元一把拉住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接着,清元反而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子,扔给对面的陈老头道:“老丈,我知道刚才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们师徒也不是白住,这是我们的报酬。”
老头一把接过灰布袋,狐疑地看了看清元,然后才打开。他把手伸进布袋,从里面拿出了一点白色粉末。这粉末有些粗糙,里面甚至有些黄色的土块杂质,但他却是惊喜地叫到:“这是……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