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了。”
“六十三还不回家养老啊?”三麻子有些关心。
“养老?养啥老哦。不工作吃什么?”富贵有些无奈。
“富贵叔现在还要去工地上班?”沈二问。
“有什么办法,要吃饭,就要干活啊。现在老了,干不动了,只能给别人做点工,工钱也少了!”富贵说。
“来来来。喝酒!”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把酒倒上。
“我啊,是真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机会。好好奋斗,在钱都买个房,安定下来,不要和我们一样,建了一辈子房子,也买不起一套小小的钱都的房子。”富贵说。
“哎,您说,这房子都是咱修的,为啥咱连个水泥壳子都买不起。”三麻子抱怨着。
“那照你这么说,那造火车的人就要买得起火车?”富贵反驳道。
三麻子只觉得这似乎对,又似乎哪里不对,只是自己说不上来。
“哦,对了,这次来找富贵叔,主要是想问问我爸的事情。”三麻子道。
“你爸?这事情有些年头了。”富贵说。
“那请富贵叔给我讲讲。”
“那还是那几年前,那时候,你爸确实跟我在一个包工队。我们队里,加上你爸一共六个人。哪六个人呢?”富贵喝了一大口金门高粱,“喝,喝酒,边喝边说!”
三人碰了酒杯。
“哪六个人呢?你爸,王今朝!我!还有贾富贵,任富贵,郝富贵,范富贵。对,就是我们五富贵,加上你爸王今朝,我们一起六个人。可是谁想!谁想”
曾富贵眼角突然红了,说话也有些呜咽。
“谁想那年事故,竟去了三个!你爸王今朝,贾富贵,任富贵都去了。后来有传言,说你爸是害死我两个富贵兄弟的凶手,可是我打死也不信啊!你爸也是我的兄弟啊!但是贾富贵和任富贵去对你爸是凶手坚信不疑,再后来,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剩下下的三人也就分开了,从那以后,我就只一个人打打零工,挣个生活费。”
曾富贵说完,独自闷了一杯高粱酒。
“那其他两个富贵叔叔去哪里了?”三麻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我们六兄弟在一直搬砖时,那才叫一个痛快。不像现在,一上工,总感觉是孤寡老人一个。”曾富贵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三麻子虽然跟父亲相处不多,但决不相信父亲能是凶手,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哎,父亲啊!就让我来帮你完成剩下的事情吧!我一定,要把你死去的原因查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要抛我而去!
三麻子,沈二,曾富贵,两小一老,三人地直喝到了大半夜,曾富贵告诉了许多三麻子父亲王今朝的事情。
这时候,三麻子才了解到,原来,当自己在老家与奶奶相依为命时,父亲也在为自己拼命,当自己在家为了一顿肉食而捕鱼捞虾时,父亲,也在风里来,雨里去。
只是,关于父亲意外时的消息,曾富贵并不知道太多细节,唯一知道的,是三麻子父亲去的那天,整个工地都塌了。
看来,还要去找另外两个富贵叔叔了。
醉意正盛,三麻子突然摸到了那张一直带着的镀金名片。
董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