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估了司朔的力量,这一撞,他以往无所不利的武器如纸片一样被折断,身体像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将身后一片军士给撞倒。司朔没给他们留丝毫喘息,挥舞着短刀,飞进人群中,军士们仗着自己穿着坚固的铁甲,妄图抵挡他片刻,但是司朔的刀像是风,无孔不入!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司朔的刀成了嗜血的恶鬼,追逐着活人的气息,纵使军士人多势众,有着最锋利的武器和最坚固的甲胄,在司朔眼里,和其它敌人的区别也不过是猪褪没褪毛的区别。没褪毛?司朔不介意当一次杀猪匠。
“你…!”司朔的一击,至少断了男子四五根肋骨,胸口处传来破裂的疼痛,让他无力再战,野草覆盖的土地上,他是这场屠杀的唯一见证者。
“你究竟是谁!”这种无论何时都能找到破绽,一击必杀的雷霆手段,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那个人,那个持双短刀的魔鬼,同样的无敌,同样的高效,一个人,覆灭了一个宗门。
“你,认得我?”司朔的表情有些意外,他将短刀从最后一名活着的军士的胸口中拔出,厚实的铠甲在他手上,和豆腐块没什么区别。
“你……你和当年覆我隐月门的那人,是何关系?”
“隐月门?”司朔稍加回忆,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你和那个门派,又是何关系?”
“我…我是隐月门四大护法之一,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这样在下死,也能死的明明白白。”男子咬咬牙,狠狠问道。
“哦?原来当初漏掉的那个人是你呀,我是说当初你们隐月门所吹嘘的四大护法,怎么只有三个呢,你就是那个鹰王?”
“鹰王,虎王,蛇王,象王,名字取的倒挺好听,没想到是四个废物。”司朔没再和他多说,短刀凌冽,斩断他的咽喉。名为鹰王的男子脸上带着恐惧和绝望,还有一丝了然。
“结束了。”司朔将短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换了一副温柔的口吻。
谢菁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满地的尸体,不再害怕,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当那些人把武器对准司朔的时候这些人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只是除那名为“鹰王”的男子外,其余人皆为南晋的军士,大好男儿,没有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是因私人恩怨惨死。
不值得。
“你和我一起走吧,留在这里,后面还有追兵,在这儿不安全。”司朔也没管谢菁华是否同意,拉起她的手准备离开。
“我自己走。”谢菁华甩开他的手,站在司朔身边,不是因为刁蛮,而是些别的东西。
司朔一愣,点点头,“跟紧我,别走丢了。”
……
“来了,来了。”刘兴庆脸色灰暗,瘫坐在房中,刺客的消息一传到他耳中,他就知道这件事,总该来的。
“有我在,刘大人尽可放心。”房中似乎还有一人存在,但是四处都看不见他的身影,声音飘渺虚无,好似鬼魅。
刘兴庆苦笑一声,“你们五邪教的据点,被那人单枪匹马杀了个干净,你还是这么乐观。”
“那些人,不过是棋子罢了,被屠杀殆尽,只怪他们自己没本事。”那人似乎也是五邪教的人,但是对于自己同门的死,没有一丝同情,“我们五邪教就是这样,没本事,被人杀了,怨不得别人。”
“但是那人居然敢挑衅门派尊严,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那人的声音从阴恻恻便的狠毒,让人不寒而栗。
刘兴庆起身,将存放在柜子里的短刀取了出来,“你可认得此刀?”
一道人影出现在刘兴庆的背后,但他却没有丝毫惊讶,将刀递过去,“我想,凭你的见识,应该认得出。”
“这是……”那人端着短刀,端详了片刻,声音有些不可置信,“这刀的主人,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会?!”,阴影中探出一张苍老而扭曲的脸。
随后,他又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喃喃自语,“两个月前,我得到消息,洪统死了,一个半月之后,王添也死了,难道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刘兴庆的声音变的十分苦涩,“他来了,回来复仇了。”
“他怎么会活着,他怎么会活着!他没死在边塞,风沙和马贼为什么没能杀死他!”
“现在不是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刘兴庆一声呵斥,“现在的问题是,十五年之间,虽然北齐说他活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每个人都以为他死了。现在他回来了,说明了什么?”
“北齐那边,可能已经察觉了……”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该如何活下去。”
“十五年的时间,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如何,但是凭着他目前的表现,绝对不容小觑!”那人冷静的分析,“现在你最好不要离开我半步,最好,连这房间也别出了。”
“我自然知道,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守株待兔。”刘兴庆吞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始终信不过你们五邪教的人。”
“呵呵呵呵,你放心吧,刘大人,现在的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抛弃你不管的。”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所知道的东西,暴露出来,你们五邪教辛辛苦苦在南晋经营十几年的基业,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