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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好似有这么个人。这老头动作敏捷,神态轩昂,背着一把锃明瓦亮的红缨大刀和一杆猎枪。给我记忆最深的是那条狼狗,一进门,它规规矩矩挨着老头儿坐立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屋子里的人。那老哥拱手一揖,问我有没有给狗食用的盆子,我说咱家也有狗。他买了十多张馅饼和一壶烧酒,先是把凉凉的饼一张张扔进狗盆里。”

“狗嗅了下没吃,抬头看着主人。我好生奇怪,这时,老头开始吃喝,狗才香喷喷地吃起来。喜爱得我叫厨师给它做了碗淡淡的荤汤。这老哥给我多扔了许多钱,千恩万谢离开了饭店。”他颇留恋地说。

屋子里的人不动声色地相互望了一眼。

“老舅,跟任何人不要说今晚见到了我们,也不要说看到了那个老头儿。”刘林叮嘱着。

“傻小子,你老舅我精怪着呢,我懂,包括你爸你妈我都不会说。”他推门走了出去。

“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大家兴奋地嚷起来。

“赶紧吃饭。我们一定要保护好阚二爷,让他不伤害别人,也不叫别人伤害!”郝浩然坚定地说。“按第二套方案进行!”绵

几个人很快吃完饭,夜幕开始降临了。他们按计划俩人一伙,分别从后门走出饭店,消失在暮霭里。

阚二爷是不会在天黑前和街路上动手的。这是来前大家的一致认为。赵虎和刘林潜到镇委会楼前,除了一楼收发室闪亮的桔灯,整幢大楼黑洞洞的。

透过窗户,赵虎和刘林朝李为民办公室住处窥视许久不见动静,俩个人碰了下手,退到路边楼侧的小树林里。

夜,渐渐地沉寂下来,小北风越发的冷。天空中悬挂着半个月亮,地上万物现出半个轮廓、影影绰绰远远望去,只有路旁那不明不暗的街灯裸露着身子,偶尔往返的行人在它下面时隐时现,稍一刻便没了影子,接着,大地空旷阴沉,万籁俱寂。

突然,镇委会院门前出现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鬼鬼祟祟摸上前,扒在墙的铁栅栏朝楼里窥探,边警觉地四周巡望,遇有风吹草动,这个影子使麻利地消逝在暮色里。

刘林掀开赵虎的棉帽耳,嘴贴着耳根:“虎子,这人大有来头,我猜八成是阚二爷的同伙来探风的。”

“看他那机灵样有这个可能。但还有可能是个盗贼。不管他,注意拦截住阚二爷。”

“是!”二人缄默不语,鹰视着楼前的一举一动。

郝浩然和江海涛一前一后,时缓时急,绕着庄稼院的住宅区来到镇委会后院高墙下。俩个人先是在周围仔仔细细搜索阚二爷的影子,旷野黑黢黢的,毫无收获。

“海涛,我们进院子里等。攀墙动静要小些,远处有一房舍,不要惊动狗。”

江海涛从里怀腰间解下绳子,一头送给郝浩然的手里,抬脚踩着他的肩头攀上墙头,纵身跳了下去。郝浩然拽着绳索也翻了进来。

这里,楼身和会议厅相衔,墙角下不见月光,更显得阴冷、暗淡。这地方郝浩然熟悉,他先看了会义厅门环是用木棍闩着的,又悄无声息来到通往前楼通道的小铁门,他双手一摸,“啊!”心里不禁惊叫一声,门锁开着,浮挂在门鼻上,莫非是由里面上了锁?他轻轻一推,门却开了,黑洞洞走廊出现在他眼前。

他命令江海涛在外守着,自已走进铁门。里面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又生怕脚下弄出响来,手摸着墙,一步步蹚着往里走。拐了一个弯,前方,一楼走廊里明着灰暗的灯光,远远望去,是那么令人醒目,郝浩然赶忙退了回来。

“阚二爷曾来过这里,他一定还会来的。我俩一定要藏觅好,在我们发现他之前,不要被他发现。”江海涛轻声应着。

大家都清楚,阚二爷机警得很,再加上有灵敏的赛虎协助,稍不留意就会暴露目标,再想找到他的行综就更加难了。

“海涛,找一个最佳视角,注意墙头和房顶。”

夜,寂静静的,静得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天气越发的冷了,冷得浑身打哆嗦一动不动地猫在旮旯里,手和脚冻得开始麻木,也不敢活动一下身子,忍耐着,只有那两双眼睛上下翻动,紧紧地盯着墙头和房顶。

半个月亮再也没有出现在天空上,不知过了有多久,突然,东侧墙头上窜上一个黑影,四肢挺立朝下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似乎看出了什么破绽,“嗖”跳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嘶”江海涛的口哨声响了,在寂静的夜是那么清脆锐耳。

“赛虎”他一跃从墙角碎石堆跳出来,由于腿脚已麻木不仁,“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墙外果真是阚二爷。口哨声和喊声令他不禁一怔,沉着冷静的他没有迈动步子,他蹲下身,赛虎忙跑上前,他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抱起它拥上肩头一用劲,它重新窜上墙头。

“赛虎!”随着江海涛的呼喊声,它跳了下来……

郝浩然和阚二爷头里走了,江海涛带着赛虎绕路来到楼前旁,按约定,冲着小树林打了三声呼哨,一会儿,赵虎和刘林从里边偷偷潜出,钻阴影,溜小路,进了镇子的居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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