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东西,备好马车蓝绛之没和召伯打招呼就走了,虽然没和召伯打招呼,但这里是他的府邸人走了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装作不知道罢了。
鸿则今日朝中有事得了信昨晚连夜过来了请安了,至于日居,皇太后的病情也不知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回府,绛之也不想等下去了。
直接让福伯走了,才刚走到街尾日居骑着马就来了。
见了福伯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翻身下马,走近马车:“日居见过谷主,谷主要走怎么不打招呼?”
绛之掀开车帘子,看到了日居精神头不太好,出言安慰:“你宫中有事,递了信过去说你还没回来,就不想你太过劳累,只是回谷而已,也无大事。”
“谷主哪里话!”日居就是见不得绛之这样生分,转头对福伯说:“福伯,我来驾车吧。”
“是,小公子!”阿福下了马车返身去牵马,日居坐上马车一挥鞭子,车轱辘转了起来。
边走边谈,日居想起了小时候:“我记得谷主第一次学骑马时,那马儿性子烈,一下把谷主掼了下来,摔得手臂都流了血,我吓得不行。”
绛之在马车里头,悄悄掀开右臂,上面依稀可见浅浅的一道伤痕,看着伤痕颇为感慨:“日居还记得啊。”
“记得,哪里不记得。”他自小最疼爱绛之,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如今想来很多事情还历历在目:“不论是我还是大师兄,二师兄,都是玄法谷的。我们可以为玄法谷为天下苍生死,谷主你不必顾虑。”
日居顿了顿再说了一句:“其实,在日居心中,玄法谷和谷主比起天下苍生要更重些。”
绛之心里一跳,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把袖子推下去,犹豫问道:“何出此言?”
“日居不傻,看得出谷主的心事,而且还是大事。”说到此,日居拉缰绳的手顿了顿,有些犹疑,但最后还是开口问:“我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三百余万人?”日居说完之后,马车里许久没动静。
“此事到时你便会知晓,无需多加猜测。”
绛之虽然这样安慰,但是心里都没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完成先师的遗愿,保住芸芸众生的性命,保住玄法谷。
马车一路行至城门,停了下来交了腰牌,绛之掀开车帘问了一句:“日居,能否让我上去城门一观?”
“城门?自然!”虽不知谷主意欲何为,但上个城门却不是难事。日居把官职和信命一报,就没人敢阻拦了。
守门的金吾卫哪里敢拦着,上一任金吾卫就是因着触怒了这位谷主,被降职。
绛之在日居的陪同下,一步一步踏着阶梯,心中颇为复杂。越走高心越沉,听着风过旗帜的声音,心中涌出一丝悲凉。
走上城门,极目远眺,远处一片郁郁葱葱,山峦叠嶂,几座村落零星布于青山之间。点点炊烟,似乎能猜到到了午时,各家里其乐融融的景象。
风扬起绛之的头发,朝着青山吹去,绛之微微侧过头跟日居说了句:“你看,长风送吉祥了。”